“混蛋。”
许怜九清晰的吐出这两个字,覃涛仍旧不急不恼,淡淡的笑了笑,“我替你说。”
他将目光看向权晟风,“二弟,你的魅力不小啊,这可和金钱地位无关,就是你这个人,长了让女人一眼就丢魂儿的东西了,到底是哪里呢?都是男人,我也羡慕你。”
权晟风抿着嘴唇,他的目光落在许怜九身上,他忽然走过去,无视覃涛身边拿枪冲着他的手下,将黑色的风衣脱下来,盖在她身上,许怜九的身子微微动了动,她的头埋得更低,有些颤抖。
“怜九。”
他喊了她一声,她忽然身子更加剧烈的抖着,微不可察的啜泣声,变得更重了些,权晟风将她搂在怀里,轻轻给她理了理凌乱不堪的头发,“是沈斌没有带上你,还是你不肯跟他走。”
许怜九哭着说了声,“我不肯。”
权晟风的身子也跟着颤了一下,他没有说什么,但他那么聪明,连我都能想清楚的,他怎么会不知道,许怜九那日离开权府对他说,如果他出事了,她会血洗凤城的局子,为他一人报仇,她在还不知道权晟风能不能真的平安的情况下,怎么会跟着沈斌还有金玉玉远走高飞。
姚温和爱他,是轰轰烈烈的,谈秀雯爱他,是平平淡淡的,我爱他,是生死相依的,而许怜九爱他,却是卑微至极的。拿身子为他迷惑敌人,不在乎青春,不在乎生命,她不会为了他死,只要能活,能留下,她就不会冒险,她用自己的岁月为他保驾护航,他好,她便销声匿迹,他坏,她便冲锋陷阵,西凉码头爆炸案,的确是姚庚荣所为,可许怜九在没有透露一丝一毫便将局势扭转,几十人死伤,震惊凤城乃至全省,到底她是一个女人,需要多么大的勇气和力量才能做出这样的事,也许对于世间来说,最卑微至极的爱,反而能开出最永垂不朽的花。
“权晟风,死到临头还于我面前上演儿女情长,你到了这一步,不就是因为白鸢鸢这个女人么,你现在连命都搭上了,你还不知危险?”
覃涛话音未落,两侧的持枪男人便往前走了几步,将我和权晟风包围在其中,他仍旧不动声色,轻轻将许怜九抱起来,放在一侧的墙角下,她身上披着他的黑色风衣,发丝挡在脸上,有几分颓废而绝望的美。
“是么,覃涛,事情真的只是你看到的这么简单?”
权晟风冷冷一笑,往我的方向走回来,“今日我到,不只要全身而退,安然无恙的带走许怜九,还要取了你的性命,感谢你一直干扰条子追捕的方向,我才有了亲手了结你的机会,我的确输了,但输给的不是你,而是我自己,这世上没有任何一个人能让我权晟风跪倒,唯独我自己。”
他说罢大声喊了一句,“进来!”
门在下一刻被推开,一群黑衣保镖冲了进来,手上拿着更厉害的长枪,对准了覃涛每一个手下,当然,也对准了覃涛。
权晟风淡淡的阖了阖眸子,“这是我送你的大礼,你要是不追到滨城来,我还送不了你,现在,省了我冒着风险跑回凤城去解决你,我们之间的恩怨,就在这里结束吧。”
覃涛的脸色忽然变了变,尽管他极力克制着,却也有几分惊慌,“权晟风,你真豁得出去啊,你已经背负了多少罪名,你心里不清楚么?你还要再添上几条人命才罢休?”
“对你,我不杀难以泄恨。”
权晟风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这句话的,我极少见他失去冷静,他总是面对什么都格外镇定,天塌下来他也有法子自保一般,可面对这样的场景,是个人都会难受,何况许怜九还是因为他才变成了这副样子。
“我早有预料,你是不可能自己一个来,但我想着,你不过也就还有几个忠心的人在你身边跟着,没想到,这样多,看来你在滨城,也没怎么老实啊,你还不认命,等着翻身?”
覃涛冷笑一声,格外轻蔑,“条子已经在全国范围内抓捕你,不要说你现在也只能认栽了,就算你再不认命,也没有退路了,我在这里,找了你,我手下知道,一旦我到了午夜十二点还没回去,他们就会通知条子,为了这么一个女人,权晟风,我可奉劝你三思而后行。”
我愣了一下,看着权晟风,“不行,不能做!”
他似乎没有听见我说话,静静的从保镖手里接过了枪,“地下室,好就好在开枪上面的人也听不到,等你手下午夜十二点报警,我早就离开滨城了。”
“你以为你走得了?”
覃涛依旧冷笑,脸上的神情尽是胸有成竹,“火车站,机场,港口,都有我的人,凡是能出城的渠道,我都机关算尽了,你要是动了我,权晟风,我赌你这条命也得给我留下!”
“覃涛,我这条命已经给局子里交待了一多半了,我实话告诉你,我就算放了你,我带上这二十个人,回去之后,也未必能活,我只是提前做而已,何况,能让你给我陪葬,我似乎死的也挺值得的,活着风光,死了也不能太孤单,太凄惨,不然我这辈子,不是冤枉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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