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谢明离开之后，吕小乔犹豫了一会，这才问道：“我们现在就过去各部门露脸吗？”
吕小乔大约知道焦石的职务是个权利很大，并且很特别的存在，但是却不知道焦石到底是干什么的。
衙鬼司是政府的秘密机构，绝大部分普通人都没有资格知道衙鬼司的存在。
而当地的各个政府部门，也只是知道焦石负责滇前的一些紧急极端事件。
仅此而已。
我淡淡地点了点头，没有和吕小乔进行过多交谈。
吕小乔见我神情冷淡，原本还想跟我攀谈几句的心思顿时就歇菜了。
谢明作为衙鬼司的高级临时工，在滇前的工作，就是负责监管灵异事件的发生。
一旦滇前有疑似灵异案件的发生，就会报到谢明那里，由谢明调查核实之后，再来汇报给焦石处理。
谢明和焦石更像是上下属的关系，不过他们俩看起来，似乎不怎么熟络。
要不然谢明也不至于眼睁睁看着我将焦石给杀了。
谢明离开后，吕小乔安排了一辆车子过来。
吕小乔犹豫了一会，小声对我说道：“上车吧，江先生。”
我上了车，看了吕小乔一眼说道：“你可以叫我江枫。”
见我态度温和，吕小乔不由愣了愣。
我突然神色一动，想到了焦石临死前的放话。
焦石虽然死了，但是他背后的势力，却还在。
我不知道他背后的势力会不会为了一个死人来为难我，但是，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焦石死了，最了解亲近他的人，就是吕小乔！
和吕小乔交好的话，我正好可以顺势打探一下焦石的底细。
作为枕边人，吕小乔应该知道的不少。
想到这里，我不由咳嗽了两声，随便找了个话题开口道：“听说你刚毕业，怎么会和焦石在一起的？焦石那个人，脾气可不太好。”
虽然我接触焦石也没多久，但是焦石暴虐无常，心胸狭隘的一面，倒是已经领教过了。
况且焦石年纪又大，长得也不算好，像吕小乔这种前途无量的年轻女大学生，为什么要跟着他？
就因为钱吗？
听见我的问话，吕小乔不由垂下眼帘，脸上露出了一抹苦涩，轻声说道：“我父亲早年伤了腰，一直瘫痪在床。后来我妈又得了病，我连读大学的钱，都是找邻居亲戚东拼西凑借的。”
“焦石不是什么好人，他经常会打我骂我出气。”吕小乔说起这些事情的时候，神色异常平静，仿佛在叙述别人的故事一样：“虽然他脾气不好，可有一点，我拒绝不了。”
“他很大方，他随便给我一点零钱，就够我偿还所有债务了。”吕小乔习惯性地从包里摸出一支烟，点了起来，深吸了一口说道：“我利用焦石的关系，为我妈安排了最好的医院，最高级的病房和护工。”
“你说，我能离得开他吗？”吕小乔看了我一眼，见我不太习惯烟味，便伸手开了窗。
清爽的凉风灌了进来，我的心情一时有些复杂，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我也曾经为了二十万，深陷死亡危机。
“工作赚钱来得太慢，我能等，可是我爸妈等不了。”吕小乔自嘲地笑了笑，“一步登天的事情，谁也不会拒绝，你说是不是？”
我陷入沉默之中，一时没有说话。
吕小乔见我没有开口，刚刚的谈话也算是拉近了我们俩的距离，她便壮着胆子开口问道：“焦石是怎么死的？”
吕小乔澄澈的眼睛盯着我，似乎眼里只有好奇，没有一丁点伤心。
我看了吕小乔一眼，看来焦石真的对她不怎么样。
“焦石是被我杀的。”我淡淡地说道。
吕小乔有些震惊地看着我，身体猛地坐了起来：“是你杀的？”
我默默地点了点头，看着吕小乔的脸色，要是吕小乔有一点不忿或者敌意，这个女人就不能留了。
可是吕小乔不仅没有对我表现出任何敌意，相反她立刻紧张地问道：“这件事情还有谁知道？”
衙鬼司应该会处理掉焦石的尸体，这件事情也只有衙鬼司的人才会知道了，其他人应该没有权限知道。
就算是赵申那样的高级临时工，估计也没有权限知道这件事情。
“会有人帮我善后的，在滇前，除了谢明，应该就只有你知道了。”我想了想，看着她说道。
我有些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激动。
吕小乔的面容微微露出一丝恐慌和苍白之意：“焦石背后有些势力，要是他背后的势力不知道还好，但要是被他们知道了，是你把焦石杀了，恐怕咱们俩都得完蛋！”
吕小乔既然已经决定了呆在我身边，那她和我就是一条船上的人了。如果有人要报复我，那吕小乔也跑不了。
因此吕小乔才显得这么恐慌。
我看着吕小乔问道：“焦石背后的势力，很大么？”
吕小乔犹豫了一会，然后轻轻地点了点头。
看来她虽然知道焦石背后有一股不小的势力，但是却也不清楚这些势力究竟是什么。
不然她就会告诉我了。
将下来的路程，我们俩各怀心事，没有再搭话。
很快，车子就在一栋政府办公大楼前停了下来。
“到了。”车子一停，吕小乔仿佛从发呆中突然惊醒过来一样，看了我一眼说道。
我点点头，跟着吕小乔下车了。
我去过很多次衙鬼司的总部，但却从来没有来到过这种正式的政府办公部门。
看着门口的守卫，我一时有些紧张。
却见两个守卫对吕小乔似乎十分客气一样，还对吕小乔敬了个礼。
而吕小乔的神情却是淡淡的，仿佛对这种行为已经司空见惯了。
跟着焦石的好处确实是实实在在的，起码让她从一个普通的女大学生，一步登天，成为了能在这种政府要地轻易自由出入的女人。
门口的两个警卫看见我，估计是觉得有些面生，正想上前来盘问，却见吕小乔一把就挽住了我的手，亲亲热热地往我胳膊上靠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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