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龇牙咧嘴地揉着脑袋,却还是大声回答,“是,院长!”
随着太阳高度的变化,教室内的天花板竟是自动调节了亮度,与外面的天光完美融合。
他们这才发现,光是这个天花板就花了多少心思。
而这,也还是只是十间教室中的一间。
至于其他的,还是等到把这些背下来之后再去看吧。
四人结伴离开,弗兰德说是还要带他们去看看吉念儿和尘煜。
教学楼的大门被重新关上,看起来还不打算投入使用。
头顶星光温柔,现下岁月静好。
在这座用记忆和心意筑成的教室里,时光仿佛从未流逝。
今天泰隆只有一节实战课,便打算和戴沐白朱竹清一道行动。
这下倒是正好让他们有机会打探打探他内心的想法了。
“泰隆,我方才听院长说,你是住在学院里的?上次回宗门是什么时候?”
“我...”
泰隆挠着头,嘴里支支吾吾着,吞吞吐吐的样子让人看着就着急。
“想不起来了,我来替你说吧。自从上次我让他和绛珠带着焱去找你们,泰坦前辈把他揍了一顿之后,他康复了就没回去住过,就算是中途见了几次面,爷孙两个也说不上几个字,是不是啊?”
“院长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弗兰德轻哼一声,从兜里掏出一大摞信纸。
“我每天都揣着这些信在你面前晃悠,你还真是个木头脑袋,竟然一点儿都没发现!”
泰隆猛地抬起头,眼睛里写满了不可置信。
“那些是信纸吗?我还以为是您的时尚穿搭呢。”
弗兰德气得眼睛都歪了,一把将信纸拍在泰隆的脑门上,转身就走!
戴沐白憋笑憋得肩膀直抖,凑近一看更是忍俊不禁。
每张信纸边缘都整整齐齐折了个猫头鹰翅膀的形状,其中一张还被墨水晕染出个滑稽的鬼脸。
院长分明是故意把家书伪装成废纸,天天在泰隆眼皮底下晃悠。
可是弗兰德似乎是忘记了,泰隆本身就不是个头脑灵活的,哪里能看的出来这么隐晦的暗示呢?
“上个月十七号...”朱竹清突然开口,指尖挑起一张沾着茶渍的信纸,“混账东西!天冷了不知道回宗门加衣服?!”
泰隆的脸瞬间涨得比他的头发还红。
他手忙脚乱去捡散落的信纸,突然僵在原地。
最新那封被折成了纸飞机形状的信上,泰坦用朱砂笔粗粗画了把锤子,旁边歪歪扭扭写着,“绛珠丫头说你最近在研究一下建造新的,需要寒铁,库房钥匙在老地方,滚回来拿。”
看着厚厚的一摞信纸,朱竹清好像明白了刚才院长所说的话了。
人与人之间的确是不一样的,同样是不理解晚辈的长辈,泰前辈和自己的那位父亲就绝对不是一类人。
“要是某些人有心,就该主动上交自己的工资,请他的院长喝顿酒吧?”
戴沐白笑了,看了一眼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泰隆,抬头回应着不知道藏在哪儿的弗兰德。
“院长,我和竹清也好久没回来了,这顿我们来请吧。”
弗兰德当然不会拒绝,甚至戴沐白出钱,酒菜的质量只会更上档次。
反正都是他教出来的学生,谁请都一样,总不会是自己掏钱就是了。
“此话当真?”
“当真,就当是您这么久以来当‘信差’的辛苦钱吧。这顿饭,我们唐门请了。”
戴沐白大手一挥,一句“唐门”就把泰隆也包含在内了。
这下子,就算他们离开了,弗兰德也不会再用同样的理由去敲泰隆的竹杠了。
弗兰德是何等的精明,一下子就能听出来戴沐白的言下之意。
他搓手一笑,既然走的是“唐门公账”,他可就要盘算一下哪家饭店又贵又好吃了。
“泰隆,麻烦你回宗门告诉胖子和香香一声,就说我和沐白请院长吃饭,看看他们过不过来。”
听见朱竹清的话,正不知道找什么理由回唐门的泰隆如蒙大赦,转身就跑,同时还不忘回头向他们道谢。
“你们这些小怪物啊,一个个的都比我会算计。什么传信,他连咱们在什么地方都不知道呢。”
“那又有什么关系呢?反正胖子总能找到我们的,以泰隆的性子,要是找不到一个合理的理由,他怕是又要憋好几天也回不去了。而且,不管有没有这回事,这顿饭我们是一定要请的。没有您,就没有今日的史莱克。”
弗兰德愣了片刻,突然转身大步往前走。
“少肉麻!赶紧的,今天非把你们唐门吃穷不可!”
但他的脚步明显轻快了许多。。
朱竹清与戴沐白相视一笑。
微风拂过,吹散了最后一点凝滞的气氛。
在前往酒楼的路上,戴沐白故意落后两步,将一袋金魂币塞进了弗兰德的外套口袋里。
那些钱足够买下十顿最贵的宴席。
毕竟,有些心意,本就不该用“唐门公账”来衡量。
当泰隆回宗门的时候,他先一步去了敏堂。
一方面是为了完成朱竹清的嘱托,另一方面,也是实在没有想好该怎么和爷爷开口,可是他没想到此时此刻,泰坦就在敏堂和白鹤说话,不只是他,牛皋和杨无敌也在。
至于独孤博,正在去蓝电霸王龙宗看自己的亲亲外孙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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