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凌枫瞅了他一眼，“别卖关子，快说。这女子究竟有何过人之处？”
王矮子唇角的笑意更深了一些，“公子，如果我说，他不是女人呢？”
苗凌枫难得有些错愕。
不是女人？
前凸后翘又细腰，这还不是女人？
他下意识道了一句：“你别和我说笑，这不是女人，难道还是个男人？”
苗凌枫的话音才落，对面的‘女子’便双手环胸，发出了一阵低低的笑声。
不同于刚才说话时的娇媚嗓音，这笑声有些低沉，一听便是男人会发出来的。
苗凌枫面上掠过一丝惊讶：“真的是男人？那这身形是怎么回事？男人如何能做到……这般身姿丰盈？”
腰和臀就暂且不提，他那胸脯……就不该是男人能长出来的。
“当然是假的了，苗公子，只要是挺翘的地方，都可以拿东西垫。”
对面的人说着，竟当着苗凌枫的面褪下了外衣。
苗凌枫知道他是男子，自然可以十分坦然地观看，只不过觉得心下有些恶寒。
他自认为见多识广，却还真没见过一个男人可以把自己乔装得这么像女人……
且还是颇有韵味的女人，这易容乔装的手法，以及那可以肆意变粗变细的声线，不得不让人感到惊奇。
江湖上有许多会乔装的人士，可他们的乔装大多都是粗糙的，即便能够做到伪装性别，也很难改变自己的音色。
既会伪装又会伪声的，绝对是难得的人才。
苗凌枫眼见着对面的人将自己上身脱了个干净，将双手背到了身后，从后背正中央揭开了假皮的边缘，分别向两边撕扯开。
那块假皮竟然是从后背直接蔓延到胸前，拉到腋下的两侧时，连同胸前的两团一同撕扯了下来——
而这一层厚重的皮囊被揭下来之后，那光裸着上身的美人，胸前赫然是一马平川。
“公子你看，厉害不厉害？”
王矮子从男人手里接过了那沉甸甸的假皮，掂量在手中，道了一句，“这玩意儿还挺沉的，兄弟你为了扮好一个女人，还真是挺不容易的。”
“这有什么难的，我这只是假的，那些真正的女子们一生都要负载胸脯的重量，那才叫不容易，我只是偶尔需要这么做而已。”
男人说着，朝苗凌枫淡淡一笑：“我听说公子最近总是受到敌人的困扰，不知在下这手艺能不能给你帮得上忙？”
苗凌枫唇角轻扬，“自然是可以。”
“我可先说好了，我是按照时辰来收费的，只要人皮面具一戴上，一个时辰五百两，要是任务难度大，我可能还得给你加加钱，公子你若是能接受我的报价就好说，若是接受不了，就别耽误我去接别的生意了。”
“以阁下这样的手艺，一个时辰五百两都是屈才了。”苗凌枫不疾不徐道，“我的确有事情要交给你马上去办，若是办得好，你也和王矮子一样长期跟随我吧，吃住我都包了，工钱好说。”
“老兄，我就跟你说吧，我家公子好说话。”一旁的王矮子拍了一下男人的胳膊，“跟着我家公子好好办事，保你吃香喝辣荣华富贵，考虑考虑？”
男人并未马上同意下来，只淡漠地回了一句，“先说说要我办什么事吧，我看看难度如何。”
“你有这样的手艺，想混入宁王府，应该是轻而易举的。”
苗凌枫问他道：“如果我要你易容成旁人的样子，你能否做到不露破绽？”
“我得先近距离见到这个人才行。”男人说道，“还有一点需要注意，我这个头不高，可以易容成比我高的人，在脚下垫高鞋子便不容易露出破绽，可若是对方的个子比我低，我就没法让自己变矮了，这样一来，与那人眼熟的可能会看出破绽来，所以公子你得明白，我这门手艺也是有短处的，无法在目标人物熟人的眼皮子底下潜伏太长时间。”
“这个我自然心里有数，我不需要你潜伏。”
“那你说吧，要我扮成谁，又要我干什么？”
……
繁华热闹的皇城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人行与车辆络绎不绝。
白桃穿梭在热闹的街市间，听着身后一直紧跟着自己的脚步声，转头道了一句：“我不是都和你说了吗？别跟着我了，从我出门你就一直跟着，走到哪跟到哪，你烦不烦？”
“我不烦。”墨竹一本正经道，“我自然是不会觉得烦，反正今日王府里也没什么事情要我做的，殿下让我自便，我得了闲，就想着和你一起来逛逛街，咱们不是也许久没有一起逛过了吗？上回逛街还是在殿下和王妃大婚之前一起买东西来着。”
白桃闻言，轻哼了一声，转头继续行走。
墨竹见她虽然不接自己的话，却没有赶自己走的意思，心道一句：这大概就是殿下说的，还在气头上。
气归气，却还是不忍心和他说重话，还默许他跟着，这是不是说明，她这心里的气已经消了一部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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