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的同时,她又一次跪了下来,朝晋国公磕了个响头。
“好了好了,为父不埋怨你了。你最近应该也吃了许多苦吧?瞧你都瘦了好多,其实为父最初也有想过,若是王爷不要你了,就把你送出皇城,送得远远的,和玉礼永远都不要再见了,如今你既然决定和你表弟远走高飞,为父不阻拦你们,你们要的盘缠,我也给你们带来了。”
话音落下的同时,他将腰间鼓鼓囊囊的钱袋交给温南燕,“这里头有两万两银票,你们拿着钱,去远一点的县城做些生意,足够你们衣食无忧了。”
“这么多?”
虽然早料到晋国公给她的钱会比她开口要的高几倍,可真到了这一刻,她依旧要装作惊讶的模样。
“女儿不敢要这么多钱,父亲,您还是拿一些回去。”
“你就收着吧。”晋国公按住她的手,“为父是国公爷,少这些钱可不会影响生活,所以你就犯不着担心为父了,要多担心担心自己。”
“是,那女儿就收着了。”
“南燕啊,以后能不回来就别回来了,若实在想念为父,等过几年,玉礼对我的看管松一些了,你再派人捎信过来,说不定咱们父女还能再见上一面。”
“我知道,我不会让父亲再为难了。”温南燕点头道,“女儿这两年一定不会回来了,不让您操心,不管女儿身在何处,都会为您祈祷的。”
“好,你只要心里记挂为父就好了。”晋国公松开了她的手,“你们走吧。”
“女儿拜别父亲。”温南燕又朝晋国公鞠了一躬,而后抹着眼泪转身离去。
“姑父放心,我会照顾好南燕姐的。”苗凌枫朝晋国公作揖道,“您多保重。”
说完,他便也转身跟上了温南燕的步伐。
晋国公望着二人远去的背影,轻叹了一声,随即也转身往回走。
下次再见,就不知是何年何月了。
“该死的温玉礼,若不是她,我一定还会是父亲最疼爱的女儿,会在国公府里好好的生活,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有家不能回。”
温南燕握紧了手里的钱袋,此刻面上已经没有方才的楚楚可怜姿态,有的只是阴沉与冰冷。
她如今不得不逃到远一些的地方去,可她绝不会将仇恨忘却,等有朝一日她再回来,一定要温玉礼付出代价。
想到这,她转头问苗凌枫,“什么生意来钱快?”
晋国公给她的钱,若只是拿来生活,那自然是绰绰有余,可若是用来报仇,那可远远不够。
至少也要像曾经的苗凌枫那样,拥有足够多的财富和人手,办起事来也能更方便一些。
苗凌枫在生意场上历练了许久,钱生钱对他而言想必不是难事。
“这两万两的本钱,要翻到数十万两,需要多长时间?”
“南燕姐,这个真不好说。”苗凌枫回答道,“若说来钱最快的生意,那自然是青石散,可如果要卖这个东西,便需要有足够的人脉,且合作的另一方也需要足够有胆量才行,碰到那些胆小怕事的商人,这生意就不好做了。”
“除了这个,就不能干点别的吗?”
“你要给我一些时间,让我想想。”
苗凌枫说话间,从怀中掏出一张地图摊开。
“西域回不去了,如果你愿意离开中原的话,咱们不如一路向北……”
苗凌枫说话间,忽然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阵不同寻常的声音。
不是人声,不是鸟叫虫鸣,而是昆虫扇动着翅膀的声音。
他下意识转头去看,这一看,却叫他大吃一惊——
几丈之外,黑压压的蜂群正朝着他们这边汹涌而来。
那蜂比寻常马蜂的个头还大些,通身黑色,尾巴带刺,这让他几乎瞬间就联想到了杜心柔饲养的毒尾蜂。
怎么会?
一旁的温南燕瞥见他吃惊的表情,便也循着他的视线看了过去。
眼见着黑压压的蜂群靠近,她顿时吓得脸色苍白,“哪来这么多马蜂?”
“这不是马蜂。”苗凌枫面色十分难看,“这是毒尾蜂,外号杀人蜂,只要被它们蛰上一口,两个时辰便会毒发身亡。”
说话的同时,他已经拉扯着温南燕的手腕迅速奔跑。
“咱们得赶紧找到水源,蜂群怕水,一旦咱们下了水,它们伤害不了我们。”
温南燕听着身后不远处的动静,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咱们是怎么把这东西招过来的?”
“应该是这附近的味道,把它们给招过来了。”
苗凌枫猜测到了一个可能性,目光一沉,“也许晋国公在不知情时,身上的衣物被涂抹了招蜂的香料,毒尾群的嗅觉十分敏锐,是人的数十倍,有些气味人不会轻易察觉,可毒尾蜂能靠着气味精准地捕获到方向。”
温南燕听闻此话,心里一紧,“所以即便父亲将身边的人给甩开了,也依旧没有摆脱温玉礼的掌控吗?”
“当初杜心柔混入晋国公府的时候,就是用这东西袭击了宁王夫妇,可她被温玉礼逮住,不得已交出了解药,我为了防止她背叛我,提前抓了她的父亲囚禁起来。之前在西域,她用美色帮我笼络了不少富商,我想着她还有利用价值才留下了她,这回咱们的落脚点被发现,她们父女得救了,她便敢毫无顾忌地背叛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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