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笼罩天启。
齐天尘那身白衣道袍迎风自舞，国师大人仰望着夜幕星辰在发呆，在过去无数夜晚里，他便是这样仰头看天。
漫天星辰流转，天下的过去、现在跟未来在呈现，星空便是天下间最绝美的一幅画卷。
齐天尘看的如痴如醉。
直到身后有道声音轻唤着他。
“师尊。”
齐天尘缓过神来，转头望去，只见弟子黄晨恭敬站立在面前：“何事？”
黄晨回道：“大监求见。”
大监。
在天启皇宫内只有一人能称大监，那便是明德帝萧若瑾的伴读太监，如今的五大监之首，大监瑾宣。
齐天尘笑道：“都是稀客，那便请大监到这星月阁来吧。”
不久之后，有位面容年轻、披着满头白发的公公登楼，星月阁跟钦天楼乃是钦天监两处禁地，寻常人不得登楼。
这位瑾宣公公着紫衣蟒袍，面容若发丝一样雪白，在见到齐天尘后，瑾宣恭恭敬敬的行礼：“见过国师。”
如果说国师齐天尘是明德帝在明面上最依仗的人，那么瑾宣则是皇帝陛下暗中最信赖之人。
齐天尘这些年跟瑾宣接触并不多。
黄晨准备好待客茶水后便下楼，齐天尘替客人斟茶，笑道：“难得大监今日有空到钦天监来做客，请。”
瑾宣回的相当客气。
“天启城那么多达官显贵到钦天监求国师而不得见，瑾宣当然也怕会吃闭门羹，所以才迟迟未来。”
“请国师勿怪。”
齐天尘摇头，直接问道：“那今日瑾宣公公又是因何事而来？”
瑾宣看了齐天尘一眼：“瑾宣也不拐弯抹角，国师大人可知道，陛下在明日朝会上，便会宣布立储一事？”
齐天尘点头：“今日在养心殿的时候，陛下与我说过，这几日有二十三人前来钦天监，皆是因为立储一事。”
瑾宣道：“按照北离律例，皇位传承会分为两个卷轴。一份给五大监，名达圣意。一个给钦天监，名传天道。”
“如今，陛下要立储君。”
“可瑾宣却并未得到那份卷轴，所以才冒昧前来，想问国师，可否得到那份传天道的卷轴？”
齐天尘回答的干脆：“不曾。”
瑾宣沉默下去，不久后幽幽的道：“瑾宣跟国师不同，我久处朝政，如今陛下忽然宣布立储，心里难免不安。”
“瑾宣斗胆再问国师大人一句。”
“我北离王朝明日，究竟如何？”
齐天尘没有回答，只是抬眼看向漫天星辰：“天道当无人可知，明日自是无人能晓。”
“瑾宣公公，我知晓你想问的是什么，但是，我也不知晓真正的答案。”
“因为明日是模糊的，未来唯一确定的就是未来的不确定。”
瑾宣起身，恭敬见礼。
“多谢国师教导。”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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