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醒得有些晚，摸着手机看时间的人看到短信，揉了揉太阳穴又放下。
起床的人看着他的背影叹息。
本来想陪陪他的。
但是覃清那里的事还没料理清楚，于是只能和他告了别：
“记得想我。”
顾衍看着她关上门，视线落在自己手上的书上，却一个字都没有看进去。
半晌合上书，靠着椅子，阖眸微叹。
她这样，简直就是在故意加深他的磨难。
到了疗养院的时候院长依旧站在门口迎接她。
覃清还在之前那间房里，此刻却是安静的，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何倾想起早上看到的那两条短信，眸中划过冷光，等院长打开了锁之后，伸手推开了门。
覃清已经憔悴得不成样子，眼窝深陷，像是几夜没睡，惊惧得彻底。
看到何倾，双眸立刻射出怨毒的视线来，粗哑的声音又嘶叫起来：“是你！是你对不对！”
那些人把她救出去，然后把她绑在椅子上，带到天台上去，威胁恐吓她，那些人简直丧心病狂，他们和何倾一样，就是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魔！
何倾扯扯嘴角：“是。”
覃清声嘶力竭：“我要告你！我要告你！你这个疯子！！！”
何倾在椅子上坐下来，表情淡淡的：“安安说喜欢六。”
她看向面容消瘦，骨瘦如柴的人：“感觉如何？”
覃清拼命地挣扎，手脚被束缚起来的人又开始尖叫：“何倾！我要杀了你！你会有报应的！我诅咒你！我诅咒你和......”
眼神冷下来的人已经拿旁边的毛巾堵住了她的嘴巴。
覃清目眦欲裂。
何倾冷笑：“你该庆幸你没有做更过分的事。”
不然她都没办法自己还能保持理智，仅仅是这样将安安遭受的一切悉数奉还。
但是。
“这只是开始而已。”
她扫了眼覃清，眸光骤冷。
她从来都不是什么良善之辈。
回家的路上周恒打电话过来，简略地问候：
“姐？”
她闭了闭眼，语气平和：“没事。”
周恒那边沉默一会儿，又道：“姐，对不起，我不应该.....”
何倾打断：“说这些干什么。”
她自己做的选择，从来就没有后悔过。
而且，在发现何远宏早就在算计她的时候，她就已经放弃对这个所谓的父亲，抱有任何期望了。
周恒扯了扯嘴角，手指又下意识地去摸烟。
何倾看着窗外的景色，等他开口。
半晌那边才传来周恒有些沙哑的声音：“姐，你们一定要好好的。”
何倾本来想说什么，最后只是看着窗外，语气平缓道：“好。”
回到家的时候发现顾衍不在家，发了短信过去问他在哪，那边秒回：
“处理一些公司的事，已经结束了，一起逛超市吗？”
于是又换了件暖和点的外套，出了门。
在超市门口看见顾衍，身材挺拔，清隽俊逸的男子眉眼和侧影都足够迷人。
走过去的时候听到有女生怂恿着同伴上前去要联系方式。
何倾脚步一顿，去看那人手上的结婚戒指。
明显是在等人眉眼低垂，拿着手机的手苍白而精致。
她听到被怂恿的人微恼的低语：“你瞎呀！那么大一颗钻戒呢！”
何倾脚步缓下来，走到他近前。
眉眼清冷的人笑起来，眉眼都融化在这秋冬的景色里：“冷不冷？”
何倾笑起来，伸手牵住他的手：“不冷。”
超市里面很暖和，人也很多。
何倾的脸有些红，于是顾衍帮着她把围巾取下来，搭在手臂上，握着她的手往楼上去。
何倾这才想起来问：“买什么？”
顾衍温声：“晴朗的玩具，蔬菜，还有一些生活用品。”
他递了便签纸过来，上面排着一串字迹苍劲的物品。
何倾很喜欢顾衍的字，手指拿着忍不住摩挲着，又看着他笑：“你应该多写写。”
顾衍手握成拳，放在唇边咳一声：“太久没拿笔，荒废了。”
他的声音带了哑意：“......很丑吗？”
何倾抬头看他：“不，很好看。”
她缓声道：“就是因为好看，才要多写。”
“我喜欢看你的字。”
顾衍握着她的手紧了些，眼睫颤抖起来，有些想笑。
原来被偏爱的感觉，是这样的。
他看她一眼，微微弯唇。
顺着超市的标志走了几圈，把要买的东西都买齐了，两个人才拎着满满几袋东西上了车。
何倾坐在副驾驶上，想了想，轻叹：“我们应该多出来逛逛。”
她喜欢和他手牵着手穿梭在人群里。
顾衍看着她笑，手握住她的：“好。”
身后超市里走出来两个面容相似的人。
岑术面无表情地走向自己的车，岑佳落后一步，嘀咕着什么，就看到她哥往旁边的垃圾桶扔了个什么东西，纠缠成一团，皱得不成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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