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礼之后，他和殷程吃了两次饭，旁敲侧击套了些话，猜测殷澈调查的事与他无关。可他直觉殷程拥有自己的秘密，于是，他决心继续查下去。
当然，主要也是因为殷程这个人没什么危害。他和阿K约会便只是吃饭，不会做更深入的事情。
“不好意思，我迟到了。”入座后，阿K先道了歉。每次约会他都会迟到几分钟，这是他的习惯。
殷程微笑：“没事。”
“你可真是太贴心了。”先来一波彩虹屁，阿K露出拿手的“天真无邪”的笑容。“我其实每次出门之前都想着，今天我一定不要迟到了，可每次不知道为什么，仿佛是有魔咒一般，还是会迟到。”他夸张地说起来，语毕，再问：“点单了吗？”
“点了几道。”殷程招来服务员，“点单。”他看向阿K道：“你再点些。”
“哎呀，其实不用的。”阿K撒娇着摆手，“你点的肯定都是我喜欢的。”
不同于钱亮的生无可恋，张破晓的无趣，殷程浪漫又温柔。
阿K曾问过殷程，为什么会主动约他一起用餐？
殷程表示：你是个有趣的人，所以想要认识你。
某些时候，譬如吃饭时，殷程的手机收到消息，他只是瞥一眼，并不会就此捧着手机回复消息，这样的举动让阿K有种一击即中的感觉。
殷程符合他对另一半的全部想象。
当然，他是一个拥有职业素养的人。他坚决不允许自己对殷程动真心。每次和殷程约会之后，回到钱亮家都会云雨一番，以此来弥补心中的空虚。
望着天花板，有流动的光斑反射其上，阿K脑中浮现的是晚上与殷程用餐的画面，偏头，望着身边的钱亮，美梦顷刻间破碎。
“我什么时候能和殷澈见面？”动了动身子，钱亮忽而问道。
阿K无精打采，“我已经让朋友替你引荐了，但是，殷澈那个人，神神秘秘的，她不一定愿意见你的。”翻了个身，阿K背对着钱亮，“说起来，你还是头一次对人流露出兴趣。”
“嗯。”钱亮应道，“我见过她。”
阿K漫不经心地问：“什么时候？”
“读高中的时候，有一次，殷澈来过我们的学校。”钱亮微微眯起眼回忆起来，“那是个晌午，阳光正烈，她站在垃圾桶旁边抽烟，一只手夹着烟，另一只手一下一下地把玩着打火机。”
“然后你就迷恋上她了？”阿K调侃道。
认真思忖了一会，钱亮道：“一般人在阳光下会像是要被照透似的，整个人满载光明，可她不一样，她始终是一团阴影。她如深林里的迷雾。”
“然后你就迷恋上她了？”戏弄似的，阿K重复问道。
抬脚对着阿K的腿踹了一脚，钱亮笑起：“不是迷恋，只是觉得她很有趣，想要了解她。”
想要了解她。
想要了解你。
殷程也说过同样的话。
阿K惊坐起，压着钱亮的胳膊，问：“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被阿K这奇特的反应弄得愣了一愣，钱亮迟钝地反问：“什么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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