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汉们打了个冷抖,太可怕了,如果身边有个为保自己不择手段的队友,自己很可能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身为军人,为国家安稳冲峰陷井那是职责,有一天倒在战场那是战士的荣耀,但,如果是作了别人的垫脚石,一定会死不瞑目。
“知道我为什么自巴东回来后不给三营第七小分队派任何任务吗?”
施华榕满身寒凉,满面萧杀:“我在等,等当事人和看到真相的人出来坦白,很遗撼,当事人和目击证人全没有悔改之心,我不知道你们是否为你们有这样的兄弟而心寒,作为教官,我为天狼有这样自私自利的兵寒心,我绝不容许任何人踏着兄弟们的血骨往上爬!不管他出身贫农还是出身军政世家,一经查实,绝不饶恕!”
教官一怒,煞镇全场。
坐着的军汉被声音震得头皮发麻,然而,心底的血液却瞬间滚烫起来,如煮开的沸水,翻滚不息。
呼呼,嗖嗖,一个又一个,一队又一队,一片又一片的人站了起来,站得笔直,望向教官的眼神澎湃着激动的暖流。
他们献给国家的是青春和热血忠诚,曾经有些人献出了生命,不求荣耀加身,衣锦还乡,但求能得到最公正的待遇,教官所给与的正是他们所求,不会让他们为他人作嫁衣,不会让他们成为别人的垫脚石。
有这样一个首长,士复何求?
唯愿生死追随,纵是哪天抛了头颅洒尽热血,也无悔无怨!
汉子们仰望教官,满腔热血,壮怀激烈。
“距离四十分钟期限还有二十分钟,向天明,和兄弟们送刘影、甘元峰去收整行李,各种通行证一律上缴,派连长带一位兄弟带两人的调令分别送两人回家,给他们的家人解说解说原因。”
狄朝海朝三营营长使眼色把人带走,原本想帮两人保留点面子,刘影不识抬举,竟在大庭广众之下说是首长女人,败坏首长名声,用不着再给面子。
向天明和三位连长忙应声“是”,不由分说的架起两人奔宿舍。
等那一拨人离开训练场,冷面神那张冰冷的面孔缓和,声音缓和几分:“三营第七分队正副队位暂缺,由你们自己推荐一人当副队,队长明天来报道,新队长为第二集团军陆军部第零八师特种部队队员。”
“教官,是男是女?”
汉子们激动了,是女兵咩?求是女兵!
“明天自己看。”
冷面神丢下一句话,昂首挺胸的转身,他把碍眼的刘影踹了,小丫头应该会解气了吧?
想到温暖可人,俏丽可爱,心地善良的小闺女,一颗心暖暖的,还是他的小丫头好啊,善良仁慈,心怀大义,不羡荣华,不爱富贵,像天上的月亮一样美好无暇,那么好的人儿,他不护着还能去护谁?
谁敢欺负他的小闺女,一律踹!
什么时候告诉小丫头这个好消息呢?小丫头知道了会不会给个亲亲?
一脚踹走两个不招小闺女喜欢的家伙,煞星心情美美的,怀揣着何时去邀功的心思,大步流星的去工作。
“教官,你吊人胃口。”
汉子们不满的抗议。
“就是吊你们胃口你们怎么着?”狄朝海火上浇油的抛下一句,雄纠纠的追首长,走几步又甩出一句:“大家跟甘元峰和刘影相处数年,不是知己也是团友队友,你们谁想去送行的尽管去,首长说了今天上午自由活动。”
“明白。”
汉子们目送教官的眼神更加敬崇,甘元峰刘影做了那么过分的事,教官仍然没有赶尽杀绝,只将他们从团中开除并没有从军部队开除,让他们还有改过的机会,现在还顾念着同团情分,让他们顾全团友的情义,谁说教官铁石心肠的?教官分明体贴入微,心细如发。
时间好似过特别很,眨眼间一个上午快过去,又快至午时。
苗疆在秋日下分外清静,小镇家家户户屋檐下挂满成串的红辣椒,有些或者晒着干菜,居高临下一望颇有苗寨人家的风情。
诸青山家的屋檐也挂满了辣椒,若是观光客路过他家,任谁也不会想到看似普通的人家却是苗疆最有名的巫师。
诸青山和徒儿骆重山换上法衣,戴上法帽,走进家里那间做法事的房间,今天是法事的第四十九天,也是最重要的一天。
持续四十多天师徒早中晚每天施一遍法也会疲惫,师徒俩皆瘦了一小圈,完成这项大事后至少也得休养三两个月以恢复元气。
诸青山带徒儿进入做法的屋子,拴上门,密闭的地方黑乎乎的,两人拉上电灯,把一根一根的焟烛点燃,七七四十九根白焟烛的光照亮了四周。
按灭电灯,师徒两人取法器一一排列,最后打开一只长方形的黑漆箱子,从中抱出一具婴儿骷髅,给它贴上数十张符,再给它穿上衣服,摆放在穿着衣服的草人旁边。
婴儿骷髅穿一身红衣,仅露出个骷髅头,脑顶和两侧贴着符纸,样子十分诡异。
诸青山坐在草人脚头所朝的方向,骆重山坐他右手侧,摇动招魂铃,魂幡,师徒两人开始有条不乱的施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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