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疑问，这还是一片单向玻璃，否则不能解释瘦猴是个睁眼瞎的原因。
这么说来……
言夏夜恍然大悟，收回手摸了摸仍旧捂着她嘴巴的大掌，表示她绝对不会大喊大叫。
话说回来，她要找的人都已经找到，还有什么大喊大叫的必要？
站在她身后的男人没有立刻选择相信她，而是等瘦猴按讷不住，小心翼翼的从楼梯下钻了出去，轻手轻脚的跑去了楼上，才给了她喘息的余地。
“秦焱。”
第一时间叫出身后男人的名字，言夏夜转过身去，一眼看到他消瘦清冷的俊脸，以及半隐在光影中杀气腾腾的眼睛。
四目相对，言夏夜心中咯噔了一下。
这一瞬间，让她恍然想起了和秦焱的第一次见面，那时的男人也是这样锋芒外露，打量她的眼神冷漠无情，充斥着防备和警惕。
虽然想过林瑶的死肯定会给秦焱造成伤害，但伤害到这个程度，还是让她难免心惊。
“你来做什么？”
秦焱垂眸望着她，眼神淡漠的一片冰冷。
“秦长歌说你在这里，需要我引开秦景一的注意……”言夏夜颇为无奈的露出一抹苦笑，她知道秦焱恨透了秦景一，连带着恨上了整个秦家。
她既然是秦家的大小姐，自然也是他仇恨的对象之一。
秦焱眯了眯眼睛，定定的看了她一会，语气仍是不近人情：“他是跟着你过来的。”
“准确来说，他是跟踪我过来的。”言夏夜欲哭无泪，“我可以向你发誓。”
在这种情况下，她通过厉云棠的眼线找到秦焱的位置，又顺便带了个用心险恶的小尾巴过来，被人怀疑也是难免的。
不置可否的哼了一声，秦焱淡淡开口：“你要帮我么？”
言夏夜怔愣片刻，进退两难的叹了口气。
很显然，秦焱和秦景一的结的是死仇，不死不休。
也就是说，如果她站在秦焱这边，等到这二人分出胜负的时候，无论谁输谁赢，败者的死都和她脱不开关系。
这结局太沉重，即便她内心偏向秦焱，一时半会还是无法做出决定。
“你不打算帮我，那么，是打算帮大哥了？”
到了这个地步，秦焱还是似笑非笑的称呼秦景一为大哥，失血过多的苍白唇角勾起讥嘲的弧度。
与之相对的，他乌黑的眼瞳中半点笑意皆无。
“我比较赞同两不相帮，不过现在，我只想把你送出江海，先找个地方疗养一段时间。”黑白分明的瞳孔澄澈分明，言夏夜不掩饰她的关心，嗓音温软的劝道：“就算你想立刻把秦景一大卸八块，也要等到你养好身体再说。”
“……好。”
思考良久，秦焱勉强认可了言夏夜的说法，面无表情的和她谈交换条件：“你把我送出江海，我早晚有一天会干掉秦景一，不会让他成为你的对手。”
“那个不重要……”言夏夜摆了摆手，她来见秦焱的目的并非是换取一个目的一致的盟友，而是真心实意的替他担忧：“你要是信得过秦长歌，就暂且在这多留几天，我会想办法给秦景一找点事做的。”
说话间，她匆匆打量过秦焱身上缠绕着的绷带。
透过星星点点的血迹，可以想象得出绷带下伤势的严重程度。
截止到目前为止，她就是秦景一人生中踢到的最大铁板。
考虑到秦景一锱铢必较的个性，言夏夜有这个自信，比起追杀一个重伤在身的秦焱，秦景一最优先的对象一定是她。
所以，她只需要找到合适的时机，让秦景一看到杀掉她的可能性，对方大概会把能用的人手全部调去对付她。
这样一来，秦长歌只需要把秦焱送出江海就万事大吉。
“如果没有厉云棠，你不是秦景一的对手。”
言简意赅的下了定论，秦焱领受了她的善意，眼神灼灼地道：“我会报答你的，言夏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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