霖安祈祷,祈祷女子会出现在小巷之左,且被自己这最后一枪击中。
青鸾瞬出,庆幸的是...其威势不仅十足,更是瞬破小巷左侧雨幕,但不幸的是...这威势十足的一枪仅是击在了空出,而被破的也仅仅是雨幕。
天地之间,万物失声,纵是雨水不断拍打着房屋、街路,也是不曾发出任何的、乃至是丝毫的声响。
霖安立身小巷之上,看着身前渐渐摆脱房屋引力影响,且是不断向他笼罩而来的雨幕,虽是尚未受落雨倾淋,但也是感受到了无比的寒凉。
持枪转身,看向身前,女子轮廓,与自己相隔不过三尺之遥。
依旧是没有任何声响...
依旧是没有任何动作...
依旧是没有任何话语...
依旧是持刀静立于长街之上...
依旧是在没有任何声响之中得见,刀痕瞬起,血花绽放...
霖安败了,或者说一开始便没有任何胜利的希望,女子的修为、技巧、灵力特性的运用方式,似乎皆在霖安之上,直观而言便是...一开始便被压着打,且是一直被压到了最后。
赤红的刀痕于同瞬乍起于霖安肩膀、腿足之上,不仅斩破了血肉,更是截断了筋骨,致使其...骨头再硬,也不得不软到在地。
而在倒地的一瞬,雨幕也似舞台谢幕时的幕布一般,于小巷之中渐合,将霖安、女子尽掩其中。
霖安是幸运的,因为女子并未对其痛下杀手,或者说女子一开始的目标便不是霖安,或者说对于女子而言,霖安只不过是顺手解决的目标而已。只是女子似乎并未想到,在她眼中这顺手解决的目标,竟是如此难缠。
难缠是好的,因为难缠便意味着不是寻常货色,而这种不是寻常货色的少年,永远是海澜皇朝的重点培养对象。而这也是女子不曾击杀霖安的原因,因为霖安对她而言,也是有着一定价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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霖安于碧霄山后方的战斗至此结束,若将时间向前推移片刻,那么碧霄山前方属于蓬门的战斗,方才刚刚开始。
风铃是神圣的,而这份神圣却又不曾体现于外表、模样,也是不曾体现于那无比动听来的话语,而是体现于...凭借常人模样,站在人们遥不可及的地方,并在那遥不可及的地方,紧握名为制裁的伟刃。
风铃依是处于透云而落的金色霞光之下,不过那不断攀登的脚步却是停在了山腰之处。因为在无数罪孽弃子死后,衙役们、修士们,皆是将其当做了唯一的攻击目标,而顺着阶梯走下的蓬门,也是来到了他身前的...九步阶梯之上。
“如果你就此离去,我可以当做什么都不曾发生,你走的是宗教之路,我走的是庙堂之梯,大家井水不犯河水,何必非要在此对立呢?”蓬门笑言,似乎依旧是秉承着狗官做派。
“走向对立的理由有很多,那并不单单局限于利益的冲突之上,更多的则是体现于命运之上,而这所谓的命运素来由神所握,其运行轨迹亦是由神所掌。我并不排斥这种命运之说,且是十分坚信,是神在利用手中掌握的命运,给人们制造着接连不断的纷争。而纷争必然会迎来两种结果,一为毁灭,二为新生,毁灭者终将化作过往,而新生者必然会迎来辉煌。”风铃淡漠而言,似至此刻依旧饰演着神棍的角色。
“照你这么说...辉煌中的人应该脚踏着那些毁灭者的尸体,去赞美那虚无缥缈的神?”蓬门居高,俯视风铃笑言,笑的很是讽刺。
“此间万般苦难,皆是我主降下的考验,而此刻对我的考验便是走过这条阶梯,将主不慎遗落在凡间的神物,带回到本该属于它的地方。”风铃翘首,不曾将蓬门放在眼中,而是直视山巅柴门轻声而言。
“这就是我为什么始终讨厌你们这些神棍的原因,大家都想走过柴门从而满足内心的贪婪,而你却想着将柴门带走独占,甚至还要给这种恶劣的行径套上一个冠冕堂皇的说辞...而我也是因此知道我为何会讨厌你们,因为你们那无比虚伪的模样,不禁让身为仙人的我,感受到了地位上的威胁。”蓬门依是讥讽,似是在说...风铃这般的神棍,说不定哪天便会摇身一变,坐到他所坐的庙堂之中。
“我可以引领世人走入那扇柴门,从而让他们到达他们想要到达的天堂。”风铃诉说着伟大。
“所谓的引领便是肆无忌惮的售卖通往天堂的门票,对么?说辞我都替你想好了...不妨就说,人生而即是一无所有的,待至离去之时,必然也要如若出生那般,将自己于生命中所得的一切,都交给你们那至高无上的主。”蓬门戳破了风铃的谎言。
“你有着通往天堂的资格。”风铃希望蓬门能够与自己同流合污。
“用咱们老祖宗的话来说...这叫具备慧根。”蓬门用着讥讽的方式回绝。
“何不与我共入天堂?”风铃询问着蓬门拒绝的原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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