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芳华却是看出了张芷月的心思,暗中将她一拉,低声道:“芷月......这些事,你却是外行的......你以为苏凌真的是看着不管么?他是有意让吴率教撒野的......”
张芷月闻言,不解地看向温芳华道:“温姐姐此言何意啊......苏哥哥他......”
温芳华一笑,低声道:“咱们一路走来,这镇子确实古怪,偌大的镇子,几乎没什么人,那客商住店的人更是谈不上......可是镇子所有的生意都没了,偏偏吴家客栈却开着......这不得不让人生疑啊......”
“为何?......方才那老婆婆不是说过,这是吴大善人的产业,他的女儿继承了之后,为了留个念想,所以一直支撑着这客栈么......”
“话虽如此......芷月妹子,若是细细分析一下,便觉得这里面,颇有些不合乎情理的地方啊......”温芳华似有深意道。
“这青淄镇地处渤海与充州交界,虽然未深入渤海,冬日也比渤海那边暖和一些,但是到了这般季节,中土早就春意渐暖了,芷月妹子也看到了,这里还是一片冰天雪地......”温芳华分析道。
“那又如何?......”张芷月不知温芳华说这些到底有什么深意,出言问道。
“青淄镇如今本就没什么人过往,留下父辈营生的酒馆,一则可以供青淄镇本镇的百姓,在大雪冷天打些酒暖身子,二则万一有个过路的客商,也可在酒馆吃些酒,歇歇脚,去去寒气......可留下这客栈,没人来住那可是真就一个人都没有,半年一年的能开张一次都是稀罕事啊......”
温芳华看向张芷月,沉声道:“芷月,若你是那吴大善人的女儿,一定要留下一处父辈的营生,你是选择留下酒馆呢,还是选择留下这客栈呢?......”
张芷月先是一怔,方恍然大悟道:“自然会优先考虑留下酒馆......毕竟酒馆就算赔钱,也比客栈赔得相对少些......然而,这吴大善人的女儿,却偏偏关了那酒馆,一直开着这只赔钱不赚钱的客栈......这样说来,这里面果然蹊跷!”
温芳华点点头,低声道:“哪有人一直愿意干赔钱的买卖呢?就算那吴大善人家大业大,不愁金银......可也总不能一直赔下去,坐吃山空吧......”
“所以,这吴大善人的女儿选择一直开着赔钱的客栈,定然有不为人知的原因......否则绝对不会如此做......而咱们到了这客栈之后,见到这几个伙计,根本就不像是伙计,客栈的伙计怎么能如此的蛮横,又如此的五大三粗呢......还有,据那老婆婆讲,吴大善人乐善好施,生前总是接济穷苦人家,他这女儿也如吴大善人一般,人很善良......”
温芳华说到这里,张芷月截过话道:“可是咱们如今所见,这吴家客栈的伙计都如此蛮横,那吴大善人的女儿又能有多善良呢......可是若这吴大善人的女儿根本就不是什么善良的人,那那个老婆婆就是在说谎......可是那老婆婆应该没有理由说谎的啊......”
张芷月越想越觉得蹊跷,秀眉微微地蹙了起来。
“不仅如此......芷月你可注意到了,这院中闹出的动静,可是不小的......眼看就要动手了,然而,就算到了这种地步,出现的也不过是几个客栈的伙计,这吴家客栈的东家,也就是老板娘,吴大善人的女儿,现在何处?为什么一直没有见她现身呢......”温芳华一字一顿道。
“所以,姐姐说苏哥哥其实是故意要将事情闹大的,最好让大老吴揍他们几个,一则看看这些伙计的手段,到底是寻常百姓的把式,还是会功夫的江湖人,还有把事情闹大一些,就可以打草惊蛇,把一直躲在暗处的吴大善人的女儿,也就是吴家客栈的老板娘给引出来......”张芷月低声道。
温芳华闻言,淡淡一笑道:“妹妹聪慧,你看你家苏哥哥,一直嘻嘻哈哈,风轻云淡的看着吴率教和那些人,一点阻拦和担心的意思都没有,这便足以说明,他安的就是这个心思......”
张芷月闻言,抬头朝苏凌的方向看去,果见苏凌一脸的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模样,抱着膀子看着这场全武行的大戏。
张芷月这才心安了不少,也就没有再出言劝阻。
且说这四五个魁梧壮硕的伙计,执着棍棒将吴率教围在当中,咋呼了半晌,也没有一个人敢当先出手。
吴率教等得着实有些不耐烦了,翻着眼睛瞪着他们嚷道:“哎......你们这群鸟人,真没什么意思......到底还打不打了,要打就说个痛快话啊......别干咋呼不动手......俺都替你们急出一头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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