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桀看了眼面具,嫌弃之色毫不掩饰。
宋寒山倒是伸手接了。
宿池又递给毕寥一个纯黑色面具,把带花纹的银色面具再次递给封桀:“鬼市规矩下金为主,在内不得争抢,但难保有不守规矩之人。”
几人一出现,就引得附近的人目光看来,有涂着鬼脸的,也有头戴牛头马面的,带面具的不胜少数,也有直接露脸的,奇装怪服,神鬼妖魔,当也真对得起鬼市一说。
封桀不耐的扯过面具,遮去上半边脸,微有一张薄唇引人遐猜秋色。
宿池也带了个纯黑色面具,引着几人先行往宝麾楼去。
五年一开市的西煌山鬼市,他们这是第一次来。
面对周围人投来的异样目光,宿池只解释正常。
所以无论是桀骜不驯的封桀还是善谋于心的宋寒山,都未曾发现,那些人看向他们的异样目光里,有一分探究和两分敬畏,而这些来自他们带的银色面具。
宝麾楼说白了就是藏宝楼。
复古的红木楼是塔形建筑,雕龙画凤,占地极大,上方门匾是银底金字,像古时的贵府高阁,格外宏伟。
堂内掌着烛火。
安静的能够清楚听见几人呼吸和脚步声,昏暗不明的屋子里略显着几分诡异。
“来者止步?”
走到屋子正中时,有声音响起,像是从四面八方而来,空灵沙哑,像老人,但辩不清男女。
“爷这…”
“桀爷。”
封桀性子骄矜,骨子里尽是百无禁忌的难训野性,何时受过这般待遇,正欲发火,被宿池拦下:“这里是千鬼乱行的鬼市。”
这里各色各样的人都有,可不管你在外边是什么人,在这里那就只有一个身份——“鬼”。
译为鬼,则不论尊卑。
所有脾气和性子在这都无用。
看这位爷脾气收了,宿池才上前一步,恭声:“前辈,我等前来取梅花阁存物。”
寂静了几秒,声音才又响起。
“梅花阁…”声音似从远方传来,幽远沧桑,些许感慨:“时隔二十年,终于有人来取梅花阁的东西了,不知是何人?”
“前辈!”宿池又向前一步,音色沉了七分:“宝麾楼只管存物,重阁之物,只管见章取物,不问身份。”
“哈哈哈…”桀桀笑声传出:“是小老儿越矩了!”
“咔嚓!”
细微响动传出,左侧的烛台突然移动,空旷大堂凭空升起一道红木阶梯。
老者提醒:“梅花阁不同其它,取物则收章,上楼。”
“桀爷。”宿池轻扯封桀衣袖,小声提醒:“我陪您上去,二爷和廖哥就不用了。”
人多无用。
宋寒山来前查过鬼市资料,明白宿池意思,跟封桀交换了个眼神:“我在此等你。”
封桀隐去眼底不耐,从毕寥手中接过印章盒子,推了推脸上极不舒服的面具,跟着宿池沿着楼梯向上。
楼上房间很小,只有一排暗格。
中间有个机关台。
宿池知晓规矩,引导封桀:“把印章搁置台上。”
麻烦!
封桀舔着唇角,把依旧带着血渍有着裂缝的梅花印章拿出来,放置台上。
木台旋转两圈后,梅花印章随着中心凹陷下去,过了约一分钟,正数第二排暗格响动,再升起来的机关台上拖着一个红木盒子。
封桀拧眉:“印章…”那是荞荞的。
宿池把它双手捧起递给封桀:“取物交印这是规矩,没人能破坏,我们走吧。”
“狗屁规矩!”封桀牙根痒痒。
在外边他走到哪就是哪的规矩,进了这破鬼市,处处是不得动的规矩,特么的狗屁规矩。
“地下势力错综复杂。”宿池拉住他,纯净大眼睛眨呀眨:“这枚印章盯着的人不胜少数,这次鬼市开启肯定不平静,桀爷您又何必犯触?”
封桀行事嚣张惯了,一向是能动手绝不废话,可也并非无脑之人,只是桀骜难驯,最不服别人规矩,到了这鬼市狭暗之地,不得不服从别人规矩,自是伸张不开。
宿池是个地下混迹的,对鬼市了解深刻,这也是他让宿池带路的原因。
“二十年前,有位夫人持梅花印章而来,把此物存于此,并把印章一分为二散落在江湖,印章合一可取。此箱看似普通,却是机关冢,只能以密码开启,强拆,里边之物会随之毁灭。”
宝麾楼老者的声音又响起,是在解释也是提醒。
宝麾楼存物取物,向来不见楼主,只听其音,都极其冷漠,绝对不会过多废话。
今天说这么多,还解释原因,就算是有梅花阁因素在内,宿池也惊讶了几分。
单凭面具怕还是不足。
恐怕那位在这里吧…
宿池心思千转百回间,便明白了几分,敛了思绪,带封桀几人离开。
几人刚出门,宝麾楼大门便自动关闭。
三楼窗前,立着一人。
脸上带着金色面具,边缘雕刻着一圈花纹,与封桀等人所佩戴银色面具上花纹一样,身穿黑衣,看窈窕身姿,是女子,如同睥睨天下的君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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