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个……怎么能说调就调,去你……个……,谁去谁是傻……”况书才刚骂出口,却看见送信的邱真真也进了议事厅,只得硬生生把更多的脏话咽了回去,一张脸憋得通红。
“怎么,对安排不满意?”
邱真真眉梢一挑,那几个听况书才大放厥词的闲汉顿时噤若寒蝉,偷瞄了她饱满的胸口几眼,抹了口水知趣的溜走了,眼前人可握着他们的薪俸,不知趣就等着被扣灵石,更别说出言挑逗了。北剑门这可不是什么穷乡僻壤,手中没灵石,想要在寂寞的夜晚快活快活,想赊账可是万万不行的。
“我这刚在北剑门站稳脚跟,连孩子都有了,他江枫怎么能说把我调走就调走?”况书才一脸愁苦,把手中的空储物袋狠狠摔在地上。这袋子是从乌玄店铺领来的丹药,算是他们这些人帮着拉生意的额外油水。
“那女娃都六岁了,又不是你的,你还不是图人家那点家产么?”邱真真一语点破。
“哪壶不提提哪壶……”况书才丧气地瘫在椅子中,清禹宗可是个穷地方,他不是不知道,相比桃源城,北剑门已经好上太多了,眼瞅着步步高升,谁知一纸调令就要把他发配到穷乡僻壤,“这刚过上几天好日子……”
“你带着那对母子一起去赴任不就得了?”邱真真漫不经心地抚平袖口褶皱,“正好找个理由,把那家产变现。虽说是个客卿的位子,但兼着传功长老的职,手里也不是完全没有实权。”
“什么实权不实权的,我不喜欢这差使,你以为软饭好吃,我最近腰疼得紧,打死我也不去。我况书才和他江枫,说起来也是起于微末共患难的朋友,如今他马上要当金城盟的盟主,还要把我往火坑里推!”
“薪俸是浅山宗出。”邱真真一直没提这个,此刻才慢悠悠地抛出这句话。
“什么?”况书才面色微变,一个鲤鱼打挺站起身来,腰也不疼了。
“月付。”
“多少?”况书才眼睛一亮,这才接过邱真真递过来的纸条,只看得他心花怒放。他打听过浅山宗长老的薪俸,而今这数字,几乎是三倍了。
“会不是会送命的差使?”他面露狐疑。
“金城盟早晚要合成一家宗门,所有的安排,都要按照这个目标去做,这灵石不是白拿的。齐国来的客卿田成安,会暗中配合你。”
“薪俸什么的根本不重要。”况书才嘴角上扬,掩饰不住欣喜,“我主要是喜欢给掌门做事,他这人着实地道,我们当年一起偷……”他差点说走嘴,赶紧补充道:“偷天换日的时候,就知道他非池中之物。”
“哼,你明白就好。”
邱真真不在意况书才是否骂夫君,正如江枫信中所说的,只要结果,只是况书才走了,这北剑门的情报工作,倒是缺了一角,不过前几日万斐然竟然去乌玄的店铺随便转了转,赠送了一张“童叟无欺”的金字招牌,如今看来,这谍报工作算是放到明面上了,她也写信问过,江枫却只说了“自家人,无妨”几个字,倒是蹊跷。
什么“自家人”,他不会是又抽空惹了哪家的妖艳贱货吧?
邱真真微微叹气,名不正言不顺的她,自然没有管束江枫的机会,也不知道罗川的正牌夫人苏锦,到底在不在乎。
轻抚微微隆起的小腹,心道这里面的装的才是自家人。
…………
“自家人,不说两家话。”
楚弈鸣面带笑意,举起晶莹剔透的玉杯,与老相识余成睿轻轻一碰,仰头饮尽。杯中美酒醇厚绵长,恰如今夜之喜。
楚、余两家刚刚定下姻亲,结为秦晋之好。庭内灯火通明,丝竹悠扬,宾客往来不绝,皆是两家亲近之人,气氛热烈而融洽。
今日定亲的主角,是楚良遂,玄级六重的修为,在年轻一辈中已算不俗。说起来,他的身世颇有些曲折。他本是楚弈鸣父亲当年在外留下的遗腹子之子,若非楚弈鸣偶然翻阅父亲遗留的日记,恐怕至今仍不知家族还有这么一支血脉流落在外。如今认祖归宗,不仅了却一桩心事,更为楚家增添了一份助力。
至于余家,则为余小婷,玄级三重的修为,原本楚弈鸣属意修为更高,也精通庶务的余小曼,本来长辈已经定了大半,但中途却出了变故,换成了余家另一分支的女修。
左右是余家人,楚弈鸣觉得并无不妥。
当然,楚弈鸣自己也没闲着。数月前,道侣上官秀棋刚刚诞下一对龙凤胎,虽说年纪尚幼,未来能否登仙还未可知,但至少也算为楚家开枝散叶,尽了绵薄之力。只是前些日子,上官秀棋竟主动提议,要为他再迎娶一位上官家的姑娘为妾,让他哭笑不得。
“她唤你‘七姑’,到时称呼我‘七姑夫’还是‘夫君’?胡闹!”
楚弈鸣如今只盼上官秀棋修为能更进一步,好在江枫前日里送来了几枚玉简,倒算合适,他也知道,如今金城盟渐趋势大,即将把赤霞门并入盟内,而作为邻居的力宗态度至关重要。江枫虽未在信中明言,但楚弈鸣已提前探得掌门朱镇洛的意思——力宗并不反对此事。只是两宗毗邻多年,却许久未曾正式会盟,因此,邀请江枫来访的书简已在路上,不日便会送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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