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的顾寻被这两人的对话吵醒了,虽然这二人都没多说什么,顾寻也大约猜出了崔通为何会回来的这么晚。
原来是在外面养了女人。
顾寻既有些看不上,又有些理解,心里笑了笑,就继续睡了。
……
晨起,阳光洒满整个舍房庭院,把昨日残留的雨迹一点点蒸干。
花镶并没有什么不适,如常地早读跑步,这一切都得归功于花园中的灵泉,前世她是有点痛经毛病的,现在也只是觉得有一点点不舒服,很容易就忽略过去。
吃完早饭,她便和小伙伴们一起去学室,等到中午,花镶没写话本,而是趁着太阳大把昨天有些沾到的床单拿出去清洗。
她正打水时,卫谌走了出来,“镶弟,要洗床单吗?”
他很奇怪,因为花镶这个床单是昨天才换上去的。
花镶惊讶一下,笑着道:“是啊是啊,昨晚我不是坐在床边吃饭吗?不小心蹭了点油渍上去。”
她不解释得这么详细还好,这么一解释,反而让卫谌更加疑惑,他看了眼凌乱地窝在盆里的床单,说道:“你手上没劲儿,我来洗吧。”
之前,花镶的床单就都是他洗的。
花镶忙伸出双臂盖住洗衣盆阻止道:“谌哥,你去看书,我来洗,等我洗好了,喊你来帮我拧干。”
卫谌见她很抗拒自己再留在这里的样子,点点头转身回了舍房。
花镶长舒了一口气,将桶里的水倒一半到盆里,又放进去一大把皂角粉,这才坐在小板凳搓洗起来。
小板凳还是卢鹤的,自从花镶拿了马扎来,小板凳就成了他们洗衣服时的专用。
花镶正嚓嚓地洗着,顾徽从一旁冒出来,他吃过饭就把昨晚写好的回信给学官送了去,府学学官每两天会把学生要寄出的信整一整,一起送出去。
花镶吓一跳,瞪了顾徽一眼。
被瞪了,顾徽不仅没有反感,反而觉得心情挺好的,正要说什么,看到床单上有一点血渍,虽然很淡了,还是能让人分辨出来的。
顾徽立即变了脸色,“你受伤了?”
花镶:偷偷洗个床单怎么就那么难?
举手躲开要拉她手看看哪里受伤的顾徽,花镶说道:“我没事儿。”
顾徽也蓦地收回手,看起来心情很不好地说:“我回舍房了。”
说完起身就走。
花镶有些莫名其妙,怎么就生气了?不过她还是决定先洗好床单,再去跟顾徽聊一聊。
顾徽只是生自己的气,因为他发现自己对花镶还是有些不一样,他不想失去花镶这个好友,于是一旦察觉自己对镶弟特别关注起来,就觉得自己很龌龊。
花镶哪里知道这些,洗好床单找顾徽说话,却只是被对方不耐烦地摆摆手,打发到一边去了。
“别打扰我写话本。”
顾徽这么说,花镶便只能不管他。
看他的样子不像是在生气,花镶很快就把这事而放在了脑后。
又是一个旬休过去,十月份中旬,寒气已经袭来,众人都穿上了夹衣,这天一早,花镶卫谌卢鹤三人去领了廪米银,才一起去东城的印书坊。
印书坊已经出了四刊,之前卫树根就来府学送过一次银票,众人商量过,决定趁今天过去结一结这些天的盈利。
本来很有生活气息的小院,这时候已经和一些工作坊差不多了,院子里搭了棚子,棚子上又覆盖了两层油纸,日常印刷书刊,都是在院子里进行的,卫树根等人则住在后面的房子里,这些人也不讲究,一间房里弄一个大板床,够十几个人睡了。
花镶等人到了小院,先在各处看看,才回堂屋算账,这里被卫树根收拾成了见客的地方,桌子椅子整得很是齐全洁净。
“各位公子,这就是账本”,卫树根走上前来,一手拿着个蓝皮本子,一手抱着一个木匣子,“我不会记账,只把每日的进出记了。这边是银子,我从不给人赊账,所以这两边是对得上的。”
卫谌直接把这些都接了过来,放到桌子上,给其他人查看,他却转头对卫树根道:“院子里这些人哪个做工多久也都记着吧?”
卫树根点头,“我都用花公子教的办法给他们画着正字呢。”
之前花镶和卫谌来过,见卫树根因为断断续续请人来而有些记不清,就拿了张纸,把每个员工的名字写了下来,让他每晚上睡前,给这些工人都画一道,等画好一个正字,再重新画一个,如此到结算工钱时,就可一目了然。
当然,这样的技工方法很粗糙,以后还是改善一下比较好。
花镶低声跟卫谌说了几句,卫谌点点头。
另一边,卢鹤拿着账本看得又惊又不敢相信,苏栩见他睁大眼睛盯着账本,不由问道:“怎么样,赚了多少。”
卢鹤慢慢地比出个六的手势,在苏栩也有些不可置信的目光中点点头,“我们这书刊了四次,竟然赚了六百三十八两。”
六百三十八两,仅仅两个月的时间,就赚了这么多!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