献帝看着她那模样,宠溺一笑:真是个孩子。
这时,一个胖子好似被谁绊了一下,瞬间倒下来正砸向束九。
“小心!”献帝上前要拉她,然而人多脚杂,她又不知被谁绊了一下,身子一歪,侧倒下去。献帝大惊,纵身一跃,堪堪接住了她。尽管有惊无险,他还是勃然大怒:“都给我站住!”
抢喜糖喜钱的宾客以及新娘子尽皆愣住。献帝还是不解气:“几辈子没见过钱嘛,撞到人了不知道!”众人的表情简直像见了疯子。
束九见势不妙,这样下去他估计得抬出身份来压人家。她忙捂住他嘴把人拽走。
“喂你干什么啊你,这是人家办喜事,大家图个热闹!”
“图什么热闹,这也太不安全了。”献帝依旧愤愤,“这种陋习,一定要改革!”
“你是金銮殿上坐久了,不通民情世故。”束九语重心长,“我的陛下啊,你还是好好亲近亲近你的百姓吧。”“我不正是在亲近嘛!”
献帝一脸欢喜,她愿意数落他了,这是好的开始!
见他凑近,束九听出了言外之意,不想理他,翻个白眼走了。喜乐吹了一阵,新人便正式进门,要开始拜堂了。也就意味着可以开吃了。
束九找了个位置,准备先填点肚子。
“一拜高堂!”司仪高喊。
“等等!”欢呼中一个极不和谐的声音。众人还纳闷,看过去更是吸了一口冷气。只见气宇轩昂的新郎官将头上喜帽摘下,斩钉截铁地对高堂端坐的二老道:“我不能拜堂!”
“啊?”这一变故众人始料未及,眼珠子几乎要掉出来。这是怎么回事?
束九听到有人窃窃私语。谭子同的老娘气得差点心脏病犯,谭父一拍桌案:“你这个逆子,你想干什么你?”
送嫁过来的卢家长子卢方竹亦轮起了拳头:“谭子同你最好给我解释清楚!”
成亲之日悔婚,还是当着众亲友宾客的面,这让女方情何以堪,往后如何做人?束九暗道不好,转眼去找秋娘,却遍寻不见。她之前说去如厕,竟一直未回来。束九暗恼自己:真是大意!此时,谭子同抱拳对着卢方竹深深一拜:“对不住了。”
他转身,一撩衣摆,对着二老直挺挺跪下:“爹娘,孩儿实在不能娶亲,因为孩儿已有心上人,并与她育有一子!”轰!又是惊天一个炸雷,众宾客面上五颜六色那叫一个精彩。
大家开始议论纷纷,说什么不知检点,无媒苟合,私生孽子,要多难听有多难听。谭母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谭父捶足顿胸:“逆子,逆子,你还不住口!”
“我不住口!”谭子同昂头道,“她为我生儿育女,我不能不给她名分。我谭家的子孙也不能流落在外!”
“那你为何早不说,到现在才说?”卢方竹上前揪住他衣领,怒目而视。
“此婚事是家母定下,当时我并不知。等知晓时已经定了吉日成婚,我实是不知如何开口。”
“你这人渣,看我不打死你!”卢方竹斗大的拳头抡过去。
“等等!”新娘子揭开了盖头,露出一张温婉娇俏的脸。眉似柳叶,眸如秋水,巴掌大的脸上五官精致,又搭配得恰到好处,让人看着就觉得十分舒服。这就是卢家姑娘卢青悠啊,果真是温柔可人名不虚传。众宾客只是看了她那张脸,便先心疼了三分。
如此惹人怜的姑娘护在身边好好疼宠都来不及,怎么能这样辜负呢?这谭子同真是该死!卢青悠温温柔柔地一笑,两颊梨涡浅浅,更显甜美。一众男客见了,心都要碎了。
“相公,可否告知青悠她是谁?”
谭子同见她如此,也觉得对她不起,心中愧疚难当:“青悠,我对不起你,她便是神仙居的女掌柜。”
“呜哇……呜哇……呜哇……”门口传来孩童的大声哭喊,奶妈抱着个粉团一样的娃娃奔进来,“少爷,小公子哭得厉害。”
“雁儿!雁儿!”秋娘扒开人群冲上去,张开手想抱回儿子。雁儿哭得更凶,张开两只藕臂,拼命想钻出奶妈怀抱。秋娘失了魂一般奔过去,谭子同却把孩子抱了过去。
“你为何要如此,为何要如此?”秋娘看着空空的手,哭成个泪人。
她不过是句戏言,想要他知难而退,他为何做得如此?女人低声呜咽,孩童嚎啕大哭,抱着孩子的男人也是一脸苦涩,怎么看怎么像生离死别的一家三口。任谁都会心生恻隐。宾客们脸上皆露出同情之色。
卢青悠拿帕子捂住嘴,也低低地哭起来:“原是我的错,一心倾慕相公你,不曾知晓姐姐与相公的情谊,若我知晓,定不会求父亲大人把我嫁给你。”
这厢卢青悠哭得更伤心,宾客们的怜惜之情被勾到极致。好些姑娘忍不住跟着掉下泪来。
“相公!”卢青悠上前握住谭子同的手,“如今我既已嫁你为妻,便是你谭家之人。你的孩子便是我的孩子,我们一起照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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