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臣们正左顾右盼着,允王朱枳淳忽然朝兵部尚书暗暗使了个眼色。
兵部尚书连忙上前拱手禀道“臣举荐一人,定可扭转颓势?”
“何人?”
皇帝欣喜的问道。
“湖广按察使叶成帏。”
兵部尚书一脸的大义凛然“此人文韬武略,乃魏老的得意门生,若是由他挂帅出征,必能替陛下收复失地,痛击敌军,一雪前耻。”
“叶成帏?”
皇帝有些犹豫。
“父皇,兵部尚书所言有理。”
朱枳淳连忙接话道“状元郎的本事儿臣可是见识过的,如果他都不能力挽狂澜,试问诸位还有谁敢担此重任?”
“老首辅年迈,骆爱卿也是处处战伤。”
皇帝喃喃自语了一番,虽是察觉到允王是有意拉拢叶成帏在军中培植势力,可这个节骨眼上,也实在寻不到第二个合适人选,只得妥协下来“传朕旨意,加升湖广按察使叶成帏为征虏大将军,率十万铁骑即刻北上。”
得知皇帝要让自己的儿子挂帅出征,陆鸣心里有喜有忧。
喜的是这孩子尚未及冠就得陛下如此器重,这次要是能够大捷归来,拜相封侯自是指日可待。
可让他深感忧虑的是,此时让儿子挂帅出征,他总觉得并不像是允王有意栽培这孩子。
而且,他渐渐察觉到允王像是与福王有所勾连。
下朝后,他独自一人惴惴不安的走出奉天殿,脑海里不断思索着近来所发生的事情。
“成帏刚刚被任命为湖广督察御史,就遭遇了刺客,只怕这些刺客就是福王所派去的。”
陆鸣自顾自的猜测着。
“这孩子又将花闵泽给藏了起来,显然是想要替花家那丫头为整个花家鸣冤彻查当年旧事。”
“孙庭的副将唐沅。”
想到此人,陆鸣顿有所悟。
这人正是兵部新提拔起来的一名小吏,向来对允王忠心耿耿,莫非是他将军情泄露,又与福王勾结,联手构陷了颜华清?
允王能够舍弃温毓鸣以及江陵城那些小吏,唐沅对他来说同样只是一枚随时可以丢掉的棋子。
刚刚联想到这一层,一阵说话声瞬时将他思绪打乱“恭喜首辅大人了。”
陆鸣抬头看去,见是允王朱枳淳到得自己跟前。
“殿下说笑了,老臣刚受陛下斥责,何喜之有?”
陆鸣对他颇为不满,说话的语气也少了些往日的温和。
“首辅大人自是清楚本王的话。”
朱枳淳笑道“眼下状元郎即将北征,建功立业只在眼前呀。”
“殿下倒是用心良苦了。”
陆鸣目光深沉的瞥了眼他“老臣近来因成帏遇刺一事颇感忧虑,又查探到元宵当日行刺犬子的刺客并非同一拨人,不知殿下对此事有何见解?”
“这事啦本王也略有耳闻。”
朱枳淳佯装不知“要说咱们这位状元郎啊,外放不过一年的时间,着实是替朝廷立下了不少的功劳,但因此也开罪了不少显贵,免不得有人因此眼红啊。”
陆鸣皮笑肉不笑“殿下所言极是。”
“首辅大人不会觉得是本王想要谋害令郎吧?”
朱枳淳假惺惺的质问道。
“殿下多虑了。”
陆鸣自是不敢直接怀疑他。
“要说令郎眼下插手的事情本王杀他一百次一万次也是情理之中的,但本王念及首辅大人,知道首辅大人器重他,自不会加害他,烦请首辅大人转告令郎,到了军中就该好好替陛下效力,为朝廷征战御敌,旁的事情无需再去操心。”
朱枳淳说完这番话,直接拂袖离去。
陆鸣听出他这是在警告自己,不许儿子再调查钱莺莺的事情。
由此可见,他该是并未派刺客行刺。
而且从查来的信息分析,那两拨刺客实力悬殊甚巨,另外一拨人也的确不像是允王所派遣的。
带着满腹疑虑,他坐上马车回到了自家府上。
见到阔别多日的薛晚凝和一对儿女,他莫名就联想到了枳宁郡主行刺花如锦的事。
斥退了子女,陆鸣和薛晚凝分坐在茶几两端。
薛晚凝先是笑着问道“老爷此去江陵城可劝服了绾柔妹妹来京城?”
陆鸣苦闷的摇了摇头,打量她许久也没敢问及儿子遇刺的事。
“哎,绾柔妹妹啊还是心存芥蒂。”
薛晚凝惋惜着叹了口气“我听说成帏那孩子前些日子遭遇了刺客,这个时候哪能让他们母子流落在外,要不我亲自去一趟江陵城,将人接回来?”
“你有这番心意就够了。”
陆鸣终于不再质疑,温温的笑了笑“且由着他们吧。”
薛晚凝心里一阵暗喜,但面上仍是沉稳无比的回道“都听老爷安排。”
福王府
骆楚淮随着福王一道进入书房,下人拜茶后,骆楚淮心不在焉的品着茶,沉吟良久,才若有所思的开口道“今日兵部举荐叶成帏挂帅出征,殿下为何不阻拦?”
“本王有骆大都督,还怕允王在军中安插势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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