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过是两个女儿罢了,他有什么好失意的。
卢大妞更狠,直接将先前磕碰的伤口挤出血来,直接按了下去,多出来的血滴落到了空白的纸上,她眉头都不皱一下。
可能心早已麻烦到不会再痛了吧,流这点血对她来说不算什么。
卢秀才黑着脸,救着大女儿的血,把手印也按了上去。
然后是卢二妞。
事情到此,终于尘埃落定。
卢老婆在那边骂骂咧咧,还说不给黄氏安葬。
村长讽刺地对着卢秀才嘲笑,自己作死,以后谁还救得了你?
卢秀才这才不情不愿地请人将黄氏与卢小妹抬走。
卢大妞冷漠地目送着那些人离开,而看到母亲被人抬走的二妞又眼泪簌簌地掉下来,很是难过。
“你们要去送送她们最后一程吗?”上束香的时间,姜长安还是挤得出来的。
“不用了,小姐、我们走吧。”卢大妞摇摇头,退到了姜长安的身后。
曾经,她母亲也有下人,一些小小的规矩卢大妞还是懂的。
卢二妞见姐姐这样,也只好收回了视线,她年纪小,不记疼,但即将要离开家,心里还是非常忐忑的。
好在,姐姐一直都在。
“那就走吧,马车上有我的衣服,你们先去换一下,可能不太合身,等到下一个城镇再给你们买新的。
还有,我不是什么小姐,我叫姜长安,你们看着喊吧。”
“是,多谢姑娘。”卢大妞拉着妹妹上了马车。
姜长安叹了口气,走进马车给两人拿衣服,等姐妹两换好后,马车终于再次启程,而周围的人早已散开了去。
毕竟还要收割要忙。
还是李书深赶车,而姜长安也坐在外面,马车里暂时留给姐妹两独处一会。
直到车帘放下,阻隔了外界的一切,马车里终于传来了抽泣而压抑的哭声。
姜长安又叹了口气,总觉得心里闷得慌,可能是第一次接触到这种事情吧,她拼命去挽救,但结果依然不尽人意,憋屈得很。
人们往往都希望看到故事有一个完美的结局,但世间之事却总是以悲剧收场,在环境相对和平的现代都是,更何况是封建的古代。
“别哀怨了,天气过于闷热,不久将会下雨,我们要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下一个城镇。”
李书深说罢,扬起马鞭赶车,没给姜长安留下伤感的机会。
马车沿河跑了一段,过了桥,渐渐的卢家所在的村子也超了过去。
这是往下一个县的方向,卢家姐妹两也不熟悉,卢二妞撩开车帘往外看,不禁好奇起来。
“姑娘,我们这是去哪儿啊?”
“去府城。”
“哦,姑娘你、我们家在府城吗?”如今姜长安已经是她的主子她的姑娘了,所以称呼要改,卢二妞吐吐舌头,相比懂事的姐姐要活泼不少。
姜长安见此,心情也终于放松了些,“不是啊,我们家在来昌县多田镇山上村,现在要去府城办事情呢。
你们叫大妞二妞是吗?今年多大了?”卖身契上只写着两人的姓名与出身,压根没有年龄。
“嗯嗯,我十岁啦,我姐姐十二岁,大妞二妞只是我们的小名,我们大名叫卢”
“我们没有大名,姑娘能不能帮我们取一个?”卢大妞飞快地打断了二妞的话,似是不愿再提起那个名字。
姜长安哑然,这姑娘是想彻底抛开过往吗?还是想表示对主人的忠诚。
倒是看不出来,两个小姑娘都满了十岁了,比她都大两三岁,但她们的个子完全看不出来。
一是卢秀才夫妻两都不太高,二很有可能被折腾几年影响了两人的发育,姐妹两这日子过得还不如她一个傻子舒坦。
所以说,还是姜家人实在,爹娘都是好人。
可是取名、“我不太会取名字,要不你们就叫柳吧,柳树的柳。
碧玉妆成一树高,万条垂下绿丝绦。姐姐叫柳玉,妹妹叫柳丝。
柳你们经常见到但一定不知道它的秘密,它是落叶乔木或灌木,枝条柔韧,可供编织,树杆是做家具最好的良木。
柳的生命力特别旺盛,还是二十八星宿之一。
具有很高的观赏价值,也是人们乘凉的工具之一。
柳树是最为迷人、最为“潇洒”的树木,也是千百年来诗人颂扬不已的题材之一”
一说到关于木头的知识,姜长安顿时就可以扒拉扒拉地说个不停。
李书深摇头失笑,小妖怪为了这姐妹两的心情能好过些,也是操碎了心,只差没把嘴皮子磨破,明明很俗气的字硬让她说成高大上的感觉来。
可,柳玉姐妹两却听得很认真,第一感觉是,小主人懂得可真多啊,后来慢慢感觉到,主人为了她们的名字也是煞费了苦心。
“柳玉谢谢姑娘。”
“柳丝也谢谢姑娘,这名字真好听。”比她们原来的名字好听多了,且很有内涵,姑娘可真有文采啊。
姐妹两遇到了个心地特别柔软与善良的主人,是她们姐妹两的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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