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遮光窗帘的原因,房间里的光线十分昏暗,虽然穿到这具身体里还做不到夜间视物,但还算强大的精神力让卢长青也感知到了屋内物品大致的轮廓。
真好,是个现代位面。
卢长青伸手按了一下床头的电灯开关,啪嗒一声,头顶白色的LED节能灯亮了起来。
房间不大,一张单人床和一个单人用的小衣柜,还有一个被洗漱用品和各种杂物堆满了的电脑桌,飘窗上也堆满了各种纸箱子和蛇皮袋。
与其说这是一间卧室,不如说更像是杂物间。
卢长青眼尖,一眼就瞧见塑料杯里放着的那支已经完全炸毛的牙刷。
这种牙刷还能用?
卢长青拿过枕头旁有些老旧的手机,这时她才发现自己这双手指关节略微粗大的手。
手心有老茧,手指上还有倒刺,而且从手背上的褶皱能猜得出委托人的年龄应该不小了。
现在才夜间四点过,天还没有亮,也难怪一开始屋里光线昏暗,看不清东西。
看着时间还早,卢长青关了灯又躺回到床上,开始接受剧情。
委托人叫陈桂芬生于农村,长于农村,最后又嫁到农村。
她前半辈子的人生跟那个时代的众多农村女人一样,在那个特殊的年代,跟家里的兄弟姐妹一起饿着肚子长大,到了年龄相亲结婚生孩子。
陈桂芬的丈夫叫胡成强,是隔壁村的小伙子,人还算勤快也挺会来事,两人成婚第三年,夫妻俩的孩子出生了。
抱着怀里的娃,胡成强直夸陈桂芬争气,第一胎就生了个大胖小子,他十分开心地给孩子取了个名字:胡天赐。
在那个招娣还不会被人拿出来批判的八十年代,给儿子取名叫天赐在众人的眼中也的确算是个好名字。
为了这个上天赐给他们老胡家的儿子,胡成强决定去沿海打工。
他儿子以后要读书,要上大学,在家务农能挣什么钱,为了他儿子光明的未来,在胡天赐刚过了周岁的时候,胡成强便收拾行李出省打工去了。
男人走了,孩子就只能陈桂芬在家里带着了,还好陈桂芬家的公公婆婆孩子生的多,现在身体也还很硬朗,还用不着他们这些儿子儿媳们轮流到跟前伺候。
就这样,陈桂芬就一边种地一边在带孩子。
那个时候打钱可不像如今这样方便,直接用手机操作就行,当时大家都用的是存折,每次打钱都要往银行柜台跑,而且营业网点也不像如今这么多,每次去银行转钱都要排老长的队。不过当时的胡自强也还算老实,每隔几个月都会往存折上打钱。
别看着胡自强在外打工辛苦,一个人留在乡下带孩子的陈桂芬更辛苦,因为她不仅要带孩子,还得下地干活,公婆都要下地根本没有人帮她带孩子,遇到农忙的时候,只能把孩子放在田间地头的树荫下让他自己玩,而她则要一个人种好几亩的地。
每天起早贪黑的,男人不在身边,累了病了渴了,没有人关心自己,只能自己照顾自己,那个年代的农村妇女是真的累,是另种意义上的女强人。
胡自强两三年才回一次家,回家过个年又走了,在胡天赐三岁的时候,陈桂芬又怀孕了,夫妻俩决定罚款也要生下来,于是小女儿胡天意出生了。
一个孩子已经够难带了,如今还要带两个,天天妹妹哭,哥哥跳的,洗衣做饭,田里屋里各种琐事,陈桂芬忙得昏天黑地。
想让男人回来帮忙,可是回来之后光靠两人种地卖粮食的那点钱,哪里能供得起两个孩子读书的费用。
那个时候还不兴九年义务教育,小孩上小学也是要钱的。
陈桂芬为了孩子,为了家,咬牙坚持,这一坚持又是十一年。
然后毫无征兆的,在胡天赐十五岁的那一年,胡自强回来了,身后跟着一个穿着时髦年轻貌美的小姑娘。
“桂芬呐,这是黄燕,我老板的女儿,我这次回来就是为了跟你商量离婚的。”
胡自强说黄燕是他厂里老板的女儿,老板见他踏实能干,勤劳刻苦便让他当了小组长,在庆功宴上酒喝多了,睡了当时正在厂里做会计的老板女儿,结果一炮就中,现在黄燕怀了他的孩子,他得负责。
真是宝刀未老啊,一次就中了!
你当你是三国杀老黄忠啊,百步穿杨百发百中,迫击炮嘛你?
简直槽多无口,短短的几句话,全是BUG。
陈桂芬但凡冷静一点,仔细想一下就会发现胡自强这话里的漏洞比她公公背心上的洞洞还要多。
胡自强是个30多岁快四十岁的老男人了,普通人又不像明星那样花大钱去保养,就算胡自强天天呆厂房里不出门晒太阳,年龄上去了,自然也比不了真正二十多岁的小伙子,人家老板女儿是煞笔吗?帅小伙不喜欢非吊着你一老腊肉,而且还是长得不咋地的老腊肉。
再说了,升职宴是在大通铺上开的呀,你还能直接当着那么多的人把老板的女儿给办了?其他一起吃饭人不会出手拦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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