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
随着第一缕晨曦射入京都，城墙披金光。
京都早就已经苏醒。
城门外，是出城和入城的队伍。
吆喝声此起彼伏。
街上的不少店铺都打开门营业。
烟火缭绕中，有人买了早点，提溜着往京都城中走。
路上行人不少。
男女老少都有。
有的独自出门，有的三五成群，也有携老抱幼的……
大家都不约而同地往一个方向汇聚。
前方人越来越多。
行进的难度在增加。
京都大街是很宽敞的，可能京都的人这辈子都没有体会过大清早的在街上堵起来是怎么个滋味。
但是的的确确，所有人都被堵在了去往新宝塔街街区的去路上，无论是哪个方向。
今天是新宝塔街街区正式开业的日子。
新宝塔街街区的门口，驻守在这里的巡捕、捕快们，大清早的就被附近的脚步声惊醒，纷纷睁开惺忪的眼睛，搓揉着大脸，打起精神。
看着越来越多聚集过来的男女老少，巡捕们已经自觉地组成人墙，把人隔断在新宝塔街街区的入口之外。
“长官。”
“怎么回事啊？”
“新宝塔街街区不是今天正式开业嘛。”
“怎么还封着呢？”
巡捕们其实早就想撤了，但是一想到上边大人物的命令，只能耐着性子解释：“上边还没有命令，我们就得继续守在这里。”
“上午有一个揭幕开业仪式……估计得等上边的大人完成仪式了，街区才对外正式开放。”
人群顿时喧闹起来。
“真麻烦。”
“还要等。”
“不过你们看……新宝塔街街区里面好像又变得不一样了。”
“嗯。”
“里面怎么好像有人在奏乐。”
“听上去挺热闹。”
聚集到街口的人越来越多，大家不断地探头往里面瞧，七嘴八舌，议论纷纷。
巡捕的人墙前，人越来越多。
有人飞身纵跃到高处，看到四面八方汇聚过来的人流在不断增加，顿时头皮发麻：
“来了很多人。”
“要不了多久，前面这条街全部都会堵上。”
“其它几个街口也是一样。”
“要不要跟上边的大人说说，把揭幕开业仪式提前？这么等下去，人员聚集过多，有可能出事。”
巡捕里面不乏有经验老道的存在。
这时，高处有人开腔了：
“不急。”
“再等一炷香的时间……”
“一炷香之后，人就聚得差不多了，揭幕开业仪式就可以正式开始，人少了仪式做给谁看？”
众人纷纷循声望去。
一位穿着打扮跟他们差不多的年轻人，正盘坐在屋顶上运功。
“陆档头。”
“陆大人。”
众人认出陆凡的身份，纷纷行礼。
京都巡捕见到地方上的巡捕，哪怕对方级别不低，也会有与生俱来的高傲。
但是相处两天下来，所有人都知道这位年轻档头非同寻常，不但把六位尚书拿捏得服服帖帖，八大世家现在都是俯首帖耳的状态。
手段厉害得紧！
随着时间的推移，一条条街道很快就挤满了人。
从高处俯瞰，下面黑压压的一大片延伸出很远。
刑部和礼部的官员也都被惊醒，看着外面的人潮，心惊胆战，又觉得理所当然。
街区内，所有商铺的老板、掌柜、伙计也都伸长了脖子，等待开街。
一炷香时间很快过去……
眼看百姓们越来越没有耐心，陆凡一挥手，高声下令：
“刑部！”
“各自进入岗位！”
“新宝塔街街区，正式开张！”
“鸣炮！”
陆凡一声令下，新宝塔街街区里面迅速传开。
爆竹声响起。
巡捕们纷纷领命进入到街区里面，动作矫健。
十步一岗！
一个个街口全面放行！
开闸泄洪般，人开始往新宝塔街街区里面涌。
刑部、礼部目瞪口呆。
揭幕开业仪式呢？
这么草率的吗？
陆凡一脸淡定地看着各个街道的人快速涌入新宝塔街街区，原本空空荡荡的街区很快就变得热闹起来。
一如当初紫阳郡宝塔街的盛况。
人流如织。
密度不断提升。
随着时间的推移。
京都百姓还在不断的加入队伍。
咻。
魏直贤来到陆凡的身边。
“你不打算讲点什么？”
“没必要。”
陆凡道：
“讲得好，不如卖得好，新宝塔街今日的销售数据好看，我就算讲得再差，也有一个功劳，陛下会记住我；如果销售数据不好，我就算讲得天花乱坠，商户不答应，陛下不欢喜，我得罪全天下。”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
“还不如什么都不说，让事实说话。”
“反正该做的，该努力的，我都已经做了。”
“……”
魏直贤默默点头。
刑部、礼部的人也没再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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