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董文娟已经从管明利办公室出来,进了副处长窦锦程办公室。
“窦处长,厂长让您去办公室一趟,十分钟之内必须到,不然后果自负。”
窦锦程五十多了,他在副处长这个位置上做了十几年了,前两任处长调任的时候,他都认为自己会扶正,但最后哪一次都不是他。
他也有去找过领导,也咬着牙送过礼,但史国强还是胡大军那两个狗艹出来的东西,礼物收了,钱也拿了,就是不办事儿。
当管明利调过来的时候,更是大权独揽,他完全失去了话语权。到了这个时候,他也就彻底死心了,每天来上班就是看看报纸喝喝茶,混日子等退休了。
“知道了!”窦锦程放下手里的报纸,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我马上就过去。”
董文娟点点头,转身出来,然后长长吐出一口气,嘟囔着说道:“总算完成了任务,他们要是迟到就不怪我了。”
“柳校长、马校长、严校长,来,先喝口水。”周安东亲自给柳波、马庆民和严敏茹倒了杯水,略带歉意的说道:“实在抱歉,你们也知道,我今天才上任,办公室还没来得及准备些茶叶,真是怠慢了!”
刚刚坐下的柳波、马庆民和严敏茹连忙又站起身来,略显拘谨地从周安东手中接过茶杯,并连声回应道:“厂长,您千万别这么说,我们一点儿都不渴!”
这个办公室他们都不知道来过多少次了,胡大军可从来都没给他们倒过水,甚至这个据说是进口的沙发,他们都没有坐过,来了就是把坐旁边的凳子。
而周安东不但答应他们立刻解决欠薪问题,还亲自给他们倒水,这就是对他们最大的尊重。在看看胡大军所作所为,高下立判,他们怎么可能不感激。
望着眼前三人小心翼翼,诚惶诚恐的模样,周安东是既心酸又无奈。在这个年代,国家对于教育也是非常重视的。时常强调着再苦不能苦孩子,再穷不能穷教育。然而,现实情况却是,教师的待遇始终难以得到实质性的提升。
以上沪、羊城以及京城等一线城市为例,教育资源相对较为丰富,教师的收入水平还算过得去。但在一些地级市,特别是那些位于县镇地区的学校,教师常常面临着工资发放困难的问题。有时候,甚至连续数月领不到工资。
归根结底,造成这种现象的原因无非就是对于教育工作的重视程度远远不够,对教学一线的教师缺乏应有的尊重和关心。
就像史国强和胡大军这样的领导,占据大多数。这些人有钱大吃大喝,一顿饭几百上千,甚至是几千,可谓是挥霍无度,但给教师开工资时却哭穷喊没钱。
“不要这么客气,坐下说吧!”等三个人坐了下来后,周安东接着说道:“咱们今天就好好聊一聊,除了工资外,学校目前还有什么需要亟待解决的问题,都跟我说说。”
三位校长相互交换了一下眼神,最终还是年纪最轻的柳波作为代言人开了口:“首先就是校舍维修这一块儿,以我们中专部为例,现在还在溥利呢革公司那栋老旧的办公楼里上课。
整栋楼总共才两层,不论是教职工的办公室还是学生们的教室,数量都远远不足,空间非常局促。然后就是教职工宿舍,那些老旧的宿舍如今都已经变成了危房,冬天冷风嗖嗖地往里灌,夏天雨水哗哗地漏进来。
特别是到了夏天雨季,如果雨下得稍微大一些,我们这些做领导的连觉都睡不踏实,心里总是七上八下的,害怕哪家的房子会突然支撑不住垮了……”
周安东一边认真倾听,一边频频点头:“如果真如你说的,校舍以及教职工宿舍的问题确实相当严峻,这个你们放心,这两件事我会列为首要任务来处理。那么除此之外,还有没有别的方面存在困难或者需要改进的?”
“厂长!”只见柳波、马庆民以及严敏茹三人几乎同一时间从座位上弹起,满脸激动地齐声喊道:“我们代表全体教职工衷心感谢您!”
三个人的声音有些颤抖,然后又齐齐的给周安东鞠了一躬。
周安东急忙扶住他们,一脸无奈的说道:“作为厂长,这都是我应该做的,你们这样让我内心非常的不安和惭愧。”
马庆民冷哼一声:“应该感到不安和惭愧的是史国强和胡大军,而不是周厂长您。”
“快点坐下,别这样了。”周安东连忙摆了摆手,等三人重新坐下后说道:“以前胡大军当厂长时是什么样子,那都已经过去了,我也没法去管。
但是既然现在由我来担任这个厂长,那么教育工作必须要放在首位。目前需要优先解决的问题有两个,一是你们的工资待遇,二是校舍与宿舍。
等这两件事处理妥当之后,我还会逐步提高教职工的整体薪资待遇。至于具体能够提高多少,我无法给出承诺,但我敢保证绝不会让教职工的收入低于厂里的一线职工!”
“咚咚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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