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书记也探出去看了一眼:“确实,这大门楼得花点东西了,我看过照片,照片上看着没有现场这么高大,有点霸气。”
“这是把山硬掏了个洞子,上面就是运输矿石车的换头线。”
两个歪戴着帽子敞着怀的经警歪歪扭扭的站在大门洞左侧的警卫室门口,叼着烟卷看着开过来的几辆车。
这个警卫室基本上可以说是形同虚设,啥事也不管,感觉就是个养老的岗位,可是安排的又全是年轻人。还是全民岗。
张书记看了一眼,吧嗒吧嗒嘴,长出了一口气。
估计心里正合计着等回去了怎么收拾收拾选厂的书记厂长了,看这队伍给带的,什么玩艺儿。
“这边的书记厂长平时不往厂里来吧?”张厂长笑呵呵的问张铁军。
“那肯定的,人家那么忙,哪有时间往厂里跑嘛,”张铁军也笑:“离的又这么远,这都得有一百多米远了。”
虽然是开玩笑吧,但也是实话,自打厂办从厂里搬到现在的办公楼以后,书记厂长真的是一年到头都难得进一次厂。
别说书记厂长,就是各个科的科长都不会过来,哪有时间嘛,一天到晚办公室都难得看到人。
这种规模的厂子有自己的运行规则,你就把矿办楼给炸了,把这些书记厂长科长都弄没了,也并不会影响任何车间的正常运转。
工人上班下班,到月领工资,矿办楼这边也是上班下班,到月领工资,就像两条永远不会交集的平行线,互相之间完全陌生。
“看样啊,我还真得没事就下来走走,到处看一看情况。”张书记感慨了一句:“官僚了呀,脱离群众的时间太长了。”
其实他在心里正合计呢,自己是有多少年没去下面厂区走一走看一看了。没合计出来,年头太多了。所以这话到也是真情实意。
“这个到也不是必须要,”张铁军说:“设备该升级升级,技术该更新更新,安全工作做到位,福利待遇跟得上,你来不来的到是不重要。
工人上班干活根本不用谁监督,生产这一块也不用谁看着,需要我们做的是服务,是后勤,是福利待遇劳保安全和住房。”
“张委员说的这话在理儿。”张厂长点了点头:“这个厂子有多大?”
张铁军想了想说:“好像没有你们重型大,一共也就是三百多亩地,都是在半山坡子上。你们厂得有四百多亩了吧?”
“没有,也就是三百五六,不过俺们那嘎要平溜点儿,不在山坡上。”
“不一样,”张书记说:“重型那边什么都在一起,这边外面还有不少单位呢,还是这边要大一些,工人也要多一些。”
“我爸原来就在这个车间,从我上学那会儿开始一直在这,修理班,我上小学的时候他是班长,我上初中他已经是工人了。”
张铁军指着给两个人介绍厂区:“那片是供应科,大库,这几栋是原来的厂部,搬走以后就空置了,往前是三厂,这边是材料堆。”
“你对这还挺熟悉的。”
“那是,比一般的老工人都熟,从小到大就在这混着,哪都钻哪都跑。这是大浴池,对面是大食堂和倒班宿舍,上面是铸造。
这边是中碎,粗碎在坡上面,就是厂子大门洞上面,这个坡顶上是四厂,这边就是细碎。最南面是五厂,是我上小学那时候建的。”
“你原来在哪?就在细碎?”
“对,就是这。”张铁军指挥王志和把车往前开,到操作室那地方他看了看,竟然是四班当班,这不是巧了嘛这。
真的是巧了,就有一种很奇妙的感觉。
车队从新厂这边绕过来,绕到车间小楼这边,按着张铁军的指挥停在空坝子上。边上就是新建的搅拌池,这会儿还没启用。
这边建的这个新的选别车间按理来说应该叫六厂,第六选别车间,但是从张铁军参加工作那一年就这么闲置到了这会儿,也不知道原因。
因为一直没运转,也就没有名字,工人就叫它新厂。
“这边是新建的车间?”张书记从车上下来,叉着腰活动了一下,左右到处看了一圈,指着新厂问张铁军。
“嗯,新建的,不过是我进厂那会儿就已经建好了的,一直空到现在。”
“为什么一直不启用?这个还需要备一个车间吗?”
“那我就不知道了,我就一小一线工人知道个啥?车间主任都见不着,厂里的事儿那离我也太远了,连问谁都不知道。”
除尘设备都已经运到了,好大一堆铁家伙和大木箱子,就堆在侧面的皮带道下面,看到车队那边的负责人跑了过来:“是张铁军不?”
“我是。”张铁军举了举手:“机械厂的?贵姓?”
“我免贵姓黄,还以为今天你们不能来了呢,天气报的暴雨。”黄工笑着给几个人递烟。
张铁军给他们介绍了一下:“这是钢铁公司的张书记,这是重型汽车制造厂的张厂长。这是沈阳矿山机械设备厂的黄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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