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孙副馆长这么说,杨博文大怒,用手里的拐杖重重敲了几下地面,“孙副馆长,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说,我们这些年白干了么?”
杜明德在旁边冷冷扫了一眼孙副馆长,“我们尊重科学,但文物不能全靠科学去做判断。科学只能鉴定材质,却不能判断工艺,材料好寻,工艺难成,这是定律!”
“碳十四可以作假,”蒋老已经看完了胆瓶,杜明德说的没错,这物件确实开门,但不到代,现在听到孙副馆长这么说,就知道他要权利压人了,逼着杜明德承认自己打眼了。
蒋老心里早就明镜似的,这孙副馆长摆明了是要仗着自己的权威地位,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低头认栽。他手里的核桃在掌心里慢慢转动着,发出轻微的摩擦声,那声音在安静的会场里显得格外清晰。
蒋老的眼神从胆瓶上移开,缓缓扫视了一圈在场的众人,每个人的表情都被他尽收眼底。
“孙馆长啊,”蒋老的声音不疾不徐,却带着一种让人不寒而栗的冷意,“您刚才提到的碳十四检测,我倒是很感兴趣。”
他停顿了一下,手中的核桃停止了转动,“不过,我想问问您,这检测是在哪里做的?样本是怎么取的?检测报告我们能看看吗?”
孙副馆长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不自然,但还是强撑着说道:“这是我们博物馆的内部程序,不需要向外界公开。”
“内部程序?”蒋老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呵呵呵!”
他重新开始揉捏手中的核桃,动作依然不紧不慢,“科学?我相信!”
蒋老拉长了音调:“不过呀,我听说这碳十四,用老胎新釉的手法就能骗过检测,孙馆长,您作为专业人士,不会不知道吧?”
“这件胆瓶,如果是清代的工匠,利用宋代的瓷土或者胎体,重新上釉烧制,胎体的年代检测确实会显示为宋代,但釉面却是清中期的工艺。”
会场里的气氛顿时变得更加紧张,所有人的目光都在蒋老和孙副馆长之间来回游移。
蒋老低头揉着手里的核桃,继续缓缓说道:“我还听说,这两年咱们沪上,有些人甚至会从博物馆里真正的文物上取一点样本,混入到赝品的检测样本中,这样一来,检测结果自然就是他想要的年代了。”
他的声音越来越冷,“当然,这种做法是极其卑劣的,不仅欺骗了收藏家,更是对文物的亵渎。”
孙副馆长的脸色已经从铁青变成了苍白,他的手在桌子下面紧紧攥成了拳头,指关节都泛白了。
“蒋老,您这话是什么意思?”孙副馆长的声音有些颤抖,“您是在暗示什么吗?”
蒋老慢悠悠地摇摇头,手中的核桃发出清脆的碰撞声,“我没有暗示什么,我只是在陈述一个听闻。”
他伸手一指胆瓶,“这件所谓的南宋官窑,胎质确实有古代的特征,但釉面的光泽度、开片的自然程度,还有底足的处理方式,都不是宋代的痕迹,更偏向杜老板所说的清中期。”
“也就说,您也认为我们的检测有问题?”孙副馆长的声音越来越高,“蒋明成,您这是在质疑我们沪上博物馆的专业性!”
蒋老抬头看向了孙副馆长,目光如炬,手里揉着的核桃停了一下,微微冷笑一下,“蒋明成?在这上海滩,很久没听到有人直呼我的大名了!”
说完,蒋老蒋手中的核桃拍到了桌面上,眼睛一瞪,“姓孙的,我不是在质疑沪上博物馆的专业性。沪上博物馆是我们这座城市的文化瑰宝,我怎么会质疑它的专业性呢?”
他的声音突然变得更加严厉,“我质疑的是你,孙副馆长!”
会场里瞬间安静得落针可闻,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蒋老重新拿回桌面上核桃,继续揉着手中的核桃,脸上露出了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我听说啊,前段时间有人举报,说某些博物馆的工作人员,为了一己私利,竟然从馆藏文物上取样,用来给赝品做假的年代鉴定。”
“当然,这只是传言,我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孙副馆长的脸色已经变得煞白,他的手在桌子上不停地颤抖着。
“不过,”蒋老的声音突然变得更加冰冷,“如果真有这种事情发生,那这个人就不仅仅是在欺骗收藏家,更是在践踏我们整个文物界的尊严!这种人,简直就是文物界的败类!”
“蒋明成!”孙副馆长终于忍不住了,他猛地站起身来,双手重重地拍在桌子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响声,“你血口喷人!”
孙副馆长当时就怒了,直接拍起了桌子。桌子被拍得剧烈摇晃,上面的茶杯都跳了起来,茶水溅了一桌子。孙副馆长的脸涨得通红,青筋暴起,整个人都在颤抖。
蒋老白了他一眼,随后看看杜明德和杨博文,“你们看,我都没说是他,他反倒急了!”说着,笑呵呵侧头看向孙副馆长,“怎么,你真做过这样的事情?”
这话一出,会议室内瞬间静得落针可闻。孙副馆长脸上的怒色还未褪去,眼中却闪过一丝慌乱。这种慌乱只是一闪而过,但在座的都是人精,又岂会看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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