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像一颗石子精准落入平静的湖面,荡开层层涟漪,在座众人的表情微妙变化。原本随意交谈的低语声戛然而止,空气仿佛凝固了几秒。
孙副馆长原本无意识敲击桌面的手指猛地顿住,木椅扶手发出细微的吱呀声,他僵硬的脖颈微微转动,喉结上下滚动,像被无形的手扼住了咽喉。
“公事?”冯源的眉头瞬间拧成了一个疙瘩,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马副馆长也几乎在同一时刻转过头来,两双眼睛像聚光灯一样直直地盯向陈阳,“什么样的公事需要您这样的专家亲自出马?”
冯源追问道,手指轻轻敲击着茶杯边缘。马副馆长则暗自吞了一口唾沫,心想现在陈阳的身份如此特殊,既然能以公事身份来到沪上,那绝对不是什么小事,甚至可能关系到整个文物界的大动荡。
“莫不是上面发现了什么重大问题?”马副馆长心中暗想,眼神不自觉地瞥向了坐立不安的孙副馆长。
“本来我是真的不想惊动冯老您的,”陈阳无奈地摊了摊手,脸上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按理说这事情应该算不上什么大事,我原本的计划很简单——就是想着既然公务在身来了沪上,不如顺路看看我师傅,叙叙旧,然后回去向上级简单汇报一下情况就可以交差了。”
陈阳说着,故意停顿了一下,目光扫过在座的每一个人,“可是计划赶不上变化啊。”他摇摇头,脸上的苦笑更加明显了,“谁能想到我刚到地方,还没来得及和师傅好好说上几句话,就偏巧赶上了这位孙副馆长,正在这里仗势欺人,欺负我师傅呢!”
说着这话,陈阳的声音逐渐变得严肃起来,伸出右手食指直直地指向桌面上那些胆瓶的碎片,碎片在灯光下闪着冷冷的光,“你们都看到了,”
陈阳的声音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就是这位孙副馆长,堂堂沪上博物馆的副馆长,居然用他的官方身份和地位,在这里咄咄逼人,非要逼着我师傅承认自己看走了眼,打眼了!”
“等等!等等!陈老板,”马副馆长突然意识到了一个关键问题,连忙打断了陈阳的话,眼中闪过一道精光,“您刚才提到了您的师傅,请问……”
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组织语言,“您的师傅到底是哪位高人?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您在沪上还有师傅?这在我们圈子里应该不是什么秘密才对啊?”
“陈老板,恕我冒昧问一句,”马副馆长的语气变得更加谨慎,眼神在在座的几位专家之间游移,“您的师傅究竟是……”
就在马副馆长话还没说完的时候,坐在一旁的冯源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猛地侧过头去,目光如炬地看向了坐在角落里的蒋老,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就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兴奋。
“蒋老!”冯源的声音中带着明显的惊喜和期待,“难道陈老板是您的徒弟?这可真是太好了!我就说嘛,能有这样眼力和本事的年轻人,肯定出自名师啊!”
哪知道蒋老听到这话,吓得差点从椅子上蹦起来,连连摆手,摆得跟拨浪鼓似的,“不是不是!绝对不是!”
蒋老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了,“冯老您可千万别这么说,我这点三脚猫的功夫,哪里配当陈老板的师傅啊!”他苦笑着摇头,“说句实在话,我要是真能教出陈老板这样的徒弟,那我做梦都能笑醒了!可惜啊,我没这个本事,也没这个福气!”
只见冯源眼神中的光芒瞬间暗淡下来,脸上闪过一丝明显的失望之色,但很快又重新燃起了希望的火花。他转过头去,视线落在了杨博文身上,眼中又一次亮起了期待的光芒。
“老杨,”冯源的声音重新变得兴奋起来,“那陈老板该不会是你的徒弟吧?虽然你平时比较低调,但你的实力我们都是知道的,如果陈老板是你教出来的,那就太棒了!”
“哈哈哈!”杨博文爽朗地笑了起来,笑声在房间里回荡,但很快他就摆了摆手,“冯老,您真是太抬举我了!”
杨博文的脸上写满了遗憾,“虽然说我这些年也收了不少徒弟,个个都还算争气,但是要说能培养出陈老板这样的人才……”
他摇摇头,眼中闪过一丝羡慕的光芒,“那我真是做梦都不敢想啊!说句实在话,如果陈老板真能拜在我门下,别说现在的那些徒弟了,就算把我所有的家当都给他,我也心甘情愿!”
听到杨博文这么一说,冯源心里的疑惑更深了,眉头皱得更紧了。他在心里快速地盘算着,既然蒋老和杨博文都不是陈阳的师傅,那在座的这些人中,还有谁有这个实力和资格呢?他的目光最后停留在坐在对面的杜明德身上,眼中闪过一道探寻的光芒。
“明德,”冯源的声音变得小心翼翼,似乎生怕得到否定的答案,“陈老板是你的徒弟?”
杜明德听到这话,脸上瞬间红了起来,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默默地点了点头,声音小得像蚊子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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