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文松仁站出来了,更加没有让风绝羽说上哪怕半句话。
其实他的心也是相当忐忑的,毕竟风绝羽杀了言德的师侄,又伤了爱徒的双眼,能不能吓走言德,他不敢确定,而且他知道,就算是把知勿才请过来,也未必是言德的对手,自己用的威慑的计谋无非是一种空城计……
不过显然,他唱的这一出空城计生效了。
当言德听到文松仁说到宏图内围火修门几个字后,脸色骤然就是一变,旋即压抑着心中的怒火,问道:“敢问贵门门主高姓大名。”
“知勿才。”文松仁只说了三个字,没有提及知勿才的实力,佯装的不可一世态度,心里却是在打着鼓。
言德冷笑数声,方才说道:“看来阁下是打算趟这趟浑水了?”言德说着,目光微微一凝,仿佛化成凌厉的剑芒射向文松仁的双眼。
文松仁双目蓦地圆睁了起来,心知对方的目光中蕴藏着凌厉的杀机,很有可能伤到自己,但是为了吓走言德,文松仁连忙鼓起了勇气与言德对视了过去,四目相触间,文松仁只觉神识一荡,整个人昏昏沉沉的了起来,不过他没有表现出来,反而咬着牙退了一步,旋即冷漠站稳。
他在赌,赌言德不敢对自己下杀手,这就是宏图内外的区别,火修门虽不至于有着凌驾于万岳天宫的实力,但最起码先把这一道坎跨过去再说。
如此想着,文松仁挺直了胸膛,尽管头脑一直是浑浑噩噩的,但却没有表现出畏惧之意。
三息过后,言德果然将神识的力量收了回来,冰冷的哼道:“阁下虽来自内围,却也没有资格插手本门与风绝羽的恩怨,不过今日老朽可以给贵门门主一个面子,今天就留下风绝羽这条狗命,但此事不算完,一个月后,老朽会再来造访,届时倘若贵门还要插手,那就别怪老朽不客气了,从浮,带着瑶儿,我们走……”
冷冷的放下豪言,言德拔身而起,大袖仅一挥之际,带着万岳天宫弟子远远遁去……
直到空中那密密麻麻的黑点消失的无影无踪之后,众人方才松了口气,可是,在周南武道的眼中,并未看出多少喜色。
望着山下的残桓断壁、如山尸骨,人们心中无端端的升起一丝悲凉和怨愤,这一战原本周南有颠覆万岳天宫的能力,但就是因为言德的出现,让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优势变得荡然无存,万岳天宫此一去,不代表周南与万岳天宫之间的恩怨了结,而是把周南境再次陷入了危机重生的境地当中。
四野苍荑惨不忍睹,也没有人去打扫战场,收拾尸体,所有人站在山间望着那被鲜血染红了大地,孤寂、无奈、愤慨、怨怒……
文松仁一直目送着言德的离开,直到再也看不到那令他胆战心惊的背影之后方才无法压抑着长出口气,这口气喘出了一腔血。
“文兄。”风绝羽乍惊,连忙走了过去。
文松仁半伏着身子,脸色苍白的摆了摆手,说道:“我没事。”
风绝羽深吸了口气,语出真诚道:“这次多亏文兄了。”
文松仁露出一个相当勉强的笑容,说道:“应该的,总不能看着我的兄弟就这样送死吧。”
风绝羽咬了咬牙:“可恶的言德,他来的还真是时候,再晚一会儿,我就成功了。”
文松仁道:“我知道,不过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言德既然回来了,就说明宁瑶命不该绝,我觉得风兄眼下还是要提早作出打算,毕竟我把他吓走只是一时的,倘若让他知道火修门并没有威胁他的实力,他还是会找上门来。风兄,事到如今,你也别勉强自撑着了,我让陶江回去请宗师伯出山吧。”
“不可。”风绝羽闻言,断然的回绝了文松仁的好意,他太了解知勿才的实力了,虽然在火修门内,知勿才是唯一一个接近神道修为的高手,但他毕竟还没有跨过从玄道到神道的那个门坎,而言德已经不是玄道高手可以对付的级别,把知勿才叫来,跟送死有什么区别。
文松仁自然明白风绝羽的担忧,他惨笑道:“两个人总比一个人强的多。”
风绝羽决然道:“我不能让知前辈给我陪葬,文兄,今日你已帮了我很大的忙了,请就此打住,万岳天宫的事,在下自己会解决,倘若风某侥幸未死,定会到火修门登门拜谢,文兄,你的伤势不轻,先在别院休息几日,随后在下会派人护送文兄回火修门。”
“陶江、连山、修海,带文兄回去休息,成由之,成由之呢,去金兰峰安排一处别院,给文兄休息。”
很快,成由之走了过来引路,将陶江三人引向并未受到严重破坏的金兰门去了。
文松仁也没有拒绝,他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不是太好,也就应了风绝羽的安排。
这时,章元泽、宇文辰双双回返过来,从二人充满着忧愁的表情可以看出,他们对言德的出现也是存在相当沉重的隐忧。
“兄弟,你准备怎么办?”章元泽是个干脆的人,何况之前的大战双方都没有占到便宜,更加没有值得高兴的地方,并且现在问题变得更加的严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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