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云子的大弟子皱眉道：“此人的确古怪，今日他以一敌三，连杀我三位师弟，但恐怕还没用上全力。”
二弟子瞥了大弟子一眼：“何止，只怕连七成实力都没有发挥出来。”
尽管听起来，有些让人难以接受，但在场所有人，包括青云子在内都不得不承认，就是这七成搞不好也是说的多了。
刘璇的死，莫凡并未出剑。
段松的死，仅仅是一剑而已。
罗朝云，虽然出了几招，但莫凡一直都是被动的拆招，可以说，还是没出招，至于最后一剑封喉，那根本不算。
经过几个月精心培养的三个亲传弟子，被一个只有十八岁的莫凡，一剑灭之，这只能证明，双方在实力上的差距实在太大了。最让青云子恼怒的是，三个弟子一个死的比一个惨，这已经不是胜负的问题，死的是弟子，打的却是他的脸，灭的是他在御剑门的声望。
大弟子看向二弟子：“说实话，这个莫凡最可怕的是，他太安静了。一个人，要经历多少，才会有此心境，尤其是最后那一剑，面对朝云师弟拼死一剑，他硬是稳若泰山，这份心性，真是闻所未闻。”
二弟子听后点了点头。
“嗯，太可怕了。”二弟子似乎在回忆当时的场景：“这小子不露杀机，却暗含惊天的杀念，杀人对他来说简直连眼都不眨一下，以他的年纪，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杀念。”
啪！
一声脆响，惊的众弟子顿时愣了一下。
却见青云子一掌将木椅的扶手击断，他站了起来，怒视众人。
“你们……看看你们一个个没用的样子，帮不上忙，还在这里长他人的志气，滚，都给老夫滚。”
几个弟子吓得面面相觑，一时间有点不知如何是好。
“师父息怒。”
“滚。”
这一声，青云子几乎是在嘶吼。
众弟子没办法，急忙转身离开了悟剑阁。
待得众弟子离去，悟剑阁里才逐渐安静下来，青云子平复气息，微闭双目，大约百息之后，阴暗的角落中传来一道苍老的声音。
“看来事情进展的似乎不是很顺利。”
青云子轻瞥了一眼，在那角落中的屏风上，不知何时竟是落着一只黄鸟。
黄鸟二目无神，只有麻雀大小。
青云子抿了抿嘴角，显出几分不屑之色：“你是来奚落老夫的？”
黄鸟的喙一开一合，那苍老的声音就是从它口中发出：“你我既然是一条船上的，你不顺，自然也会影响我，何谈奚落。”
“哼哼，看来你也不是万能的，也知道怕，竟然用上了这种借兽传音之法。”
黄鸟又道：“哎，没办法，眼下大局未定，还是谨慎一些为好。”
青云子再次闭上了眼，不再言语。
几息之后，黄鸟再次开口：“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你问我怎么办？一日之间，我连毙三个弟子，那赤云老儿必定对那姓莫的格外保护，我还能怎么办？”
“没想到，御剑门赫赫威名的青云子，竟是被一个毛头小子搞的手足无措。”
“住口。”
青云子猛的打出一道真气直奔那黄鸟而去，黄鸟双翅一振，迅捷的躲过。
“愤怒解决不了任何事，说到底，你的阻碍就是姓莫的那小子，之前我们已经约定过，这明棋你来下，这暗棋么，交给我。所以你不必担心，我会让他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青云子微微皱眉，虽然他怒不可遏，但思来想去，他还真是没什么办法去对付莫凡和赤云长老，起码现在还没有。
他总不可能毫无缘由就去杀莫凡。
即便是暗中下手，也需要一个绝佳的机会。
如果有人可以替他办了这件事，当然是再好不过，但老谋深算的青云子更明白，天底下没这么好的事。
“说吧，又要让老夫做什么。”
黄鸟沉默片刻后道：“其实最难办的，不是赤云老儿，也不是那姓莫的，而是极剑阁的那个疯子。”
青云子猛然睁眼：“古疯子？难道你让老夫去对付他？那老疯子的辈分虽然不高，一身修为深不可测，剑道造诣恐怕连赤云老儿都不是他的对手……”
“哎，如果每一件事都很好办，我为何要与你合作？这御剑门主事长老的位置，就那么不值钱？”
青云子微微一愣，几息之后还是摇了摇头：“不行，古疯子看似疯癫，其实城府极深，倘若我斗不过赤云，无非就是做不成主事长老，但如果惹怒了那个疯子，我这几百年的道业，乃至这条命都可能保不住。”
“此人不除，我们的任何计划都难以进行。”黄鸟又道。
“不，绝对不行，老夫可以确定，现在的点苍宗，除了三位护宗长老之外，恐怕没人是那老疯子的对手。”
黄鸟直接飞到青云子面前。
“谁让你跟他去拼了？对付一个人的办法有很多，而且每个人，也都有他的弱点所在。”
青云子眉头已经凝成了团：“你什么意思？”
“那古疯子实力深不可测，但偏偏爱酒，据我所知，姓莫的之所以会有今天，也是得了他的相助。姓莫的，可是经常去灵膳堂买酒相送。”
“你的意思是，用毒？”
就在此刻，青云子猛然间苍眉一挑，挥手就是一道真气奔着悟剑阁的窗外打了出去。
“谁？”
与此同时，黄鸟周身顿时燃烧了起来，不消片刻就化为了灰烬。
青云子闪身出了悟剑阁，作为修者，他的元神早已经覆盖了整个悟剑阁，就在方才的一瞬，他的元神忽然感觉到了一丝异动，可当他仔细去探视，却发现那一丝异动消失了。
青云子苍眉紧锁，沉吟道：“难道，是老夫的元神有误？”
“不，方才有人。”
“什么人，竟然可以避开老夫的元神接近悟剑阁？”
几息之后，青云子深吸了口气，举头望明月，却见那一轮明月已经被乌云遮蔽了踪影，他叹了口气，再次用元神观察后确定无人，这才回了悟剑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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