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岩完全明白齐萍的谈话意图，只不过借潘志刚之口说出来而已。假装恍然大悟点头道：“照你这么说，这次稳了？”
潘志刚显得比乔岩还激动，道：“肯定稳了，回去等消息吧，我估计很快。两会召开在即，会前肯定要全部到位。”
乔岩若有所思问道：“那你说，估计给我什么位置？”
潘志刚摸着下巴思考了片刻，起身翻腾着文件，抽出一本册子看了半天道：“云清市现在空缺的两个位置，一个副市长，一个统战部长，结合你自身情况，这两个位置都有可能。”
“既然林书记说保持三年不变，意味着县委书记还得继续干。统战部工作不忙，这个可能性比较大，市委常委兼任。可结合你的实际工作，又觉得副市长更加可靠，毕竟掌握实权，但不是市委常委。”
“不过，省里要用你，自然会统筹考虑的，把其他人调走腾出位置完全有可能。还有一种可能，任命你为市委常委，不占职数，兼雄关县县委书记。”
听完分析，乔岩更倾向于后者，不可能给他实职。副市长有分管工作，再加上雄关县的事情，能把他累死。但仔细一想，要配合蔡晓宁打造科技中心，也不是不可能。
至于统战部长，一般是留给老同志的。他这么年轻，可能性不大。
正说着，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潘志刚起身接起来，哦了声挂断后道：“李部长叫我过去，你先坐着喝茶，等我回来。”
乔岩起身道：“那你忙吧，咱们随后再聊。”
潘志刚推着他道：“急什么，等着，很快就回来。”
潘志刚走后，乔岩心神不宁坐在那里，不停地看着手机。兴奋过后，更多是隐隐担心。提拔前要八部门联审，纪委那边还挂着号，直接就一票否决了。
每次提拔，总有一些小插曲。这次与前几次又不同，别人要成心搞他，连反击的余地都没有。这时候该找谁，总不能直接去纪委书记马铁刚吧。不找不要紧，一找还以为有多大问题，何况是有人专门针对他。
正胡思乱想着，潘志刚推门进来了，笑容满面道：“好事，刚才李部长安排，让我主动和云清市和广川市对接，准备配齐空缺位置，先让他们往上推。回去以后，赶紧去见见戴国成，让他把你推上来，就两天时间。”
乔岩沉默不语，潘志刚疑惑地道：“怎么了，有问题？”
乔岩良久道：“潘哥，这事我不能开口。年前，他已经明确回绝了我，现在再说，他会怎么想。另外，即使我开口了，很大程度上不会推我。别看着平时不错，还达不到这层关系。如果要推，他首推刘昌明或卫河光，到时候就以各种理由搪塞我。”
潘志刚坐下思考良久道：“这样吧，你先回去，我下午去一趟云清市，和他摆明态度，就说省里明确要推你。”
“那刚才李部长没说要推我吗？”
潘志刚摇摇头道：“没说。我觉得此事有两种可能，一种是让市里把你推上来，这是最好的路径。另一种是直接绕过市委，不占市里名额，下去定向推荐。李部长没有明说，估计齐部长还没安排，别着急，等等吧，看看情况再说。”
从省委组织部出来，乔岩本想去见见王雅，想了想还是算了，直接回了雄关县。
该做的工作还得继续，乔岩接着召开常委会，结束后又召开了三干会筹备会，完了后已经天黑。
回到住处吃过饭，高梵打来了视频。她趴在床上露出笑容道：“吃饭了吗？”
乔岩笑了笑道：“刚吃过，你呢。”
“晚上我不吃饭，减肥。想我了没？”
乔岩暂时放下疲惫的神情，道：“当然想啊，以前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现在有了牵挂，看不到你就空落落的。”
高梵嫣然一笑道：“后天我们公司召开年度安排会，结束后我就过去了。公司那边已经和华同集团海丰集团接洽了，等我去了就要投入工作了。今天上午，海丰集团李鸣来总公司找我了，说和你关系不错。”
乔岩点头道：“之前我在三明区时结识，关系马马虎虎，还行。”
“哦，他对我们进驻海丰集团重组很期待，也很迫切，和我聊了很多公司的现状，摊子太大了，还不知道该如何下手。你说他是私企吧，又特别像国企，而且政府对其有管控权，甚至可以通过行政命令对其改制，有点意思。”
乔岩道：“海丰集团作为南江省民营企业龙头老大，盘子确实大，有些领域甚至能左右省里的发展。当威胁到经济命脉时，自然不会坐视不管。记得上次海丰化工厂爆炸后，省里就有了对其改制的念头，林书记这次看来是动真格的，一部分要收归国有了。其实本来就是国家的，他们在银行的贷款可不是小数目啊。”
高梵翻了个身仰面朝天举着手机道：“听他说了，不良资产很多，包袱也很大，等我去了了解情况后再说……行，先这样，有电话进来了。”
晚上十点多，潘志刚来了电话，带着醉意道：“乔岩，下午我带人到了云清市，晚上和戴国成一起吃的饭，结束后又单独坐了一会儿，我没有明说你，但拐弯抹角透露了意图，要求他们就出结果。”
“戴国成说晚上考虑一下，和我商量能不能宽限几天，我说不行，明天要带结果走。估计今晚他要酝酿，说不定会找你谈话，有个心理准备。”
“好的，谢谢了，潘哥。”
潘志刚又道：“还是我下午说的，他要推上你是最好，推不上也别担心，省里要重用你，不会和他们商量的。这个时候，一定要沉住气。才只是让推，后面还有一系列程序了。再说了，有的人推上了不一定用……”
俩人正聊着，戴国成的电话已经打了进来，乔岩赶忙道：“潘哥，戴书记给我打电话了，先这样，待会儿给你回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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