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没和我们娘俩回老家,他一个人在那边吃不香穿不暖。
我们娘俩要去那边,让我爸过一段酒足饭饱的生活。
一说起回去,我心里七上八下的。
真的!一年的时间,我没和几个哥哥联系。
我虽然有手机,但是没办老家的卡。
而那台核桃机,我几乎一年都没打开过。
收拾了东西,买了车票,踏上火车以后,我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在火车上,闻着泡面都觉得馋嘴的小孩子了。
火车咣当咣当的前进,我的思绪也飘飞了出去。
绿皮火车上,我看着窗外飞逝的景色,脑袋里逐渐的浮现出了曾经的一切一切。
和六哥的初识,和小宋姐的恩怨,给大哥的出谋划策,兄弟七人的歃血为盟,以及那殷红的鲜血。
我还记得那狰狞张狂的脸,还记得那怨毒愤怒的目光。
甚至,我都能猜到冯力铮最后离开的时候,会是怎样的无奈与惊恐。
二十多个小时的火车,旅途的疲惫在下车的时候一扫而光。
特别是,我看到四哥和六哥出现在车站门口的时候,心里只剩下惊讶和感动。
他们两人先是和我妈打了招呼,然后给了我一个熊抱。
“我听老姨说,你今天回来,没让姨夫来接。”
四哥笑着,眼睛晶亮。
我揉了揉鼻子:
“对不起……”
六哥拍了我的肩膀:
“说什么屁话呢?赶紧走,回家了。”
回到镇上的当天,把我妈送回了我老姨家的院子,我就和四哥六哥去了大哥家。
兄弟七人,时隔一年再次聚在了一起。
这一年的时间,发生了太多事情了。
首先,大哥把我们拿到的冯力铮的某些材料交了上去,然后上面对冯力铮进行了毁灭性打击。
冯义超被抓的当天,冯力铮就嗅到了不正常的气息,直接离开了镇上,连夜偷渡出海。
冯力铮垮台后,大哥张鸿分批次的放弃了曾经的生意,七英商会逐渐的转变,现在各自有各自的生意。
除了六哥外,其他人虽然没做同样的营生,但是相互之间都有一定的联系。
六哥刚结束高一的课程,他和我一样,要考大学,而且,他的条件比我好太多了。
“大哥给我定了个目标,市财经大学,以后毕业直接来商会。”
六哥再次露出了那一口小白牙,对我说着大家对他的要求。
我同样笑着,心里同样很欣慰。
如果他们都还忙着之前的营生,我可能再也不会和他们接触了。
不是我无情无义,主要原因是曾经的一切以后都上不了台面。
五哥一身的粪便味道,离着老远都觉得刺鼻。
“老七啊,我后悔了,真不该开这么个养殖场,里面涉及的东西太多了。”
我哈哈大笑:
“多找点专业对口的,还有兽医,把活都交出去就行啊。”
五哥黑着脸:
“我倒是都想交出去,可大哥不让啊,非得让我体验体验疾苦。”
看着五哥那一脸的郁闷,我们笑的更大声了。
五个哥哥,几乎把镇上的所有餐饮业都涉猎了一番。
不至于说垄断,但绝对是一家独大。
七英商会,也彻底成了餐饮业的龙头老大。
“后面我们会进军其他产业,你们俩毕业以后,尽早回来帮忙。”
大哥很郑重的嘱咐着我和六哥,我能从他的眼睛里看到希望。
可惜,我注定要让他失望了。
我不会回来,最起码不会长期待在这里。
因为,只要在这,我就总能想起那殷红的血迹,那单纯善良的女孩。
这些话我只在心里默默的嘀咕着,没敢说出来。
第一天的接风宴只吃了一半,闫家兄弟中的老二突然找了过来:
“老七,你爸受伤了,在镇医院。”
去年我和老妈回老家后,我爸就去了我姨夫的一个堂弟家厂子,干管理工作。
他是那种看不惯工人们干活他待着的人,一般厂里进出材料,装车卸车他都会跟着工人们一起去干。
但是,就今天卸车的时候,捆钢材的钢丝绳断了,十几吨的钢材砸在他手上。
人啊,上了岁数,反应速度就慢了。
右手的大拇指,被掉落的材料砸到了。
去医院后,大夫直说半个指节包不住了,都砸碎了。
那天以后,我爸的指甲下面,永远都缺少半个指节。
很庆幸,那年夏天我和老妈去了镇上,否则我爸住院的几天时间,可能连饭都吃不上热乎的,更别提有没有人护理的问题了。
我们没在医院待太久,被我爸赶出去了。
他不喜欢太吵闹,特别是十指连心,那种疼痛的时候。
我本不想走的,但是我爸不让我留在那。
晚上,大家要去市里蹦迪,我拒绝了。
因为,我同样也不喜欢那种环境。
第二天一早,我坐着小川利开的车,去了许艳的坟前。
一年的时间,小土包凝实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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