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屋里的家具家电,都运去了南山厂区。
经过这两年的发展,厂区内部也建立单身宿舍。
一些不打算在本地长期发展的外地员工,一般都会选择留宿在宿舍里。
我和曹萌把出租屋里能带走的东西都打了包,厂区的送货司机带着几名工人负责帮我们俩搬运包裹。
其实我们俩在这的东西也不多,简简单单的,之所以有人来帮忙,无非就是想要在我们俩面前刷一刷存在感。
就像当初,炮哥曾经带着我去我们生产部长家里帮忙一样。
搬家的那天,我应该是小休班,就是第二个前夜连第一个后夜的那24小时的休息。
我和曹萌早上起的很早,东西都整理好后不久,来帮忙的工人就到了,跟着他们一起来的还有冬阳和司锦。
“七哥,你们俩要离开这个温馨的小窝了啊,有没有不舍得啊?”
司锦还是老样子,问的问题总是充满调侃。
我哈哈一笑:
“我都特别喜欢这个小屋,但是没办法啊,又不是自己的房子。”
买房子的最初目的,不就是不想每年拿出一些钱,帮着别人养房子吗?
新家落户,当然要安排这些帮忙的人吃一顿饭,也算是暖房。
曹萌和冬阳一起下的厨,帮忙的货车司机和搬运工人都识趣的离开了。
我们也并没有太过挽留,毕竟在我们这一群厂区领导面前,他们也会很拘谨。
吃吃喝喝的结束后,我曹萌早早就睡下了,毕竟等到半夜一点的时候,我还得去上班。
那天是我最难熬的后夜班,半夜起床的时候,我就觉得状态不对,有点头昏脑胀。
强撑着出了门,我连车都没敢开,打车去了单位。
接班后,我直接找到王班长:
“王哥,我今天状态有点不对。”
王班长看了我一眼,很笃定的说道:
“我听出来了,咋整的?”
那天我的嗓子,几乎说不出话来,找他说话的时候,我都不敢相信那是我的声音。
我摇了摇头:
“我也不知道啊,白天搬了家,睡了一觉就这样了。”
王班长无所谓道:
“行,你待着吧,也不差你一个。”
那时候的运行班组,一般都会在冷渣机和给煤机附近留人。
冷渣机附近的留守员工,是为了随时能够处理堵渣。
给煤机附近留人,是为了指挥给煤机平台上的临时工,随时处理棚煤情况。
我是司炉,一般我都会留在控制室里,帮着郭小胖和大头看着锅炉的燃烧。
特殊的情况下,我还会去处理一些小事故,比如轻微的堵渣或者开关某些操作门。
至于其他人,都会在冷渣机附近的监控死角里,进行某种活动,比如炸金花或者开杰克。
那年的二班,有两人重名,一个是大头,新#2炉司炉。
一个是巡检员,一般都会在冷渣机附近留守。
这个巡检员比较喜欢玩牌,班里也有不少人和他拥有相同的爱好,当然也包括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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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记得我那个最难熬的后夜班,是我们部长值班。
那时候还不叫部长,叫值长组组长。
这个组长姓周,曾经是四值的值长,业务能力很强,有些账目只有他能计算,所以他的位置很稳,任何人都无法取代。
我进单位的时候,正巧是他在四值的最后一年值长,他也算是我的老值长。
当了值长组组长后,他也算是我们的领导层,开始参与了领导的值班。
我们单位的这个领导值班很搞笑,他们会在一周的时间里,排满七组领导,每天都会在夜班的时候,去各岗位巡查。
巡查的目的,就是看有没有人脱岗,有没有人违反劳动纪律。
如果发生什么状况,除了个别的搞生产出身的领导外,其他人没有任何用处。
早上五点多的时候,我迷迷糊糊的正在开班前会的小屋里躺着,曹萌给我发了条微信:
“自己在这个房子里,确实有点心虚。”
我迷迷糊糊的给她回了条消息:
“关好门,躲在被窝里,马上天就亮了。”
也是回消息的这个短短时间里,周哥进了主控室,顺便还在我待的小屋门口看了一眼。
不管是再早或者晚个几分钟,我又得花个“高价”了。
差不多在那个班之前的几天,#3炉运行的时候,我一个没注意就打了盹,很凑巧的是,老黄和周哥一起进了#炉控制室,然后就……
一条处罚通知发了出来,二班#3炉司炉黄明旭,上班时间睡觉,处以罚款200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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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班长最先看到的这条通知,一个电话打给了老黄:
“明旭最近装修房子呢,天天吃不好睡不好的,要不咱别罚款了,挺不容易的。”
老黄叹了口气:
“那咋办?我和周哥一起进屋的,要是我自己都不能罚,这是我先说罚款了,这要是周哥说,就不一定多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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