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开播香港电视连续剧《京华春梦》,赶紧去煮饭,吃好晚饭早点去占位置。”伍绍富催着正在绣花的李静去煮饭。
“还有几针,不要催。这几针绣完就去。”李静不耐烦得回应丈夫。
“做事拖拖拉拉,你看人家番婆,早就在煮饭了。”伍绍富抱怨着李静手脚不麻利。
“就知道催!急你先去洗米啊?啥事都得等我去做。”李静负气地回怼丈夫。
“洗米就洗米,该放多少米呢?”伍绍富看李静一时半会结束不了,又急着吃完去占位置。自己想去洗米。
“一杯米,洗2遍,再洗2个番薯。”李静回答伍绍富。
他们今晚的晚饭是,番薯粥。
“番婆,摆多几只椅仔。今晚来看电视的人一定很多,我看过简介了,今晚这个连续剧,很好看的。”伍绍富吃过晚饭,来到阿姐的院子里。
“昨日松坤去新买了二十张塑料椅仔,再加上家里原来的,有三十来张了,应该够了吧。”阿香姐边应着,边去搬新买的塑料椅仔。
伍绍富赶紧走过来,接过了阿香姐手里的一叠塑料椅仔。帮忙在院子里一排排地排了起来。
阿香姐家的电视机,是村里唯一的彩电。半个月前,在新市开杂咸铺的伍权柄也买了个电视机。
原来全村都在阿香姐家看电视的,伍权柄买电视后,分流了一部分人去他那边看。但这部分人很快又回到阿香姐家来,因为伍权柄的电视机是黑白的。他们说黑白电视机看电视节目,没有彩色电视机带劲。
阿香姐家的电视机,是日本产的。画面清晰,色彩饱和,播出的节目,看起来非常赏心悦目。
“听说元旦就责任田分到家了。”伍绍富对伍松坤说。
“是的,这几天看新闻是这样说的,还有一个来月就是元旦了,也不知道到时会不会分。”伍松坤把一杯工夫茶喝进了嘴里说。
一边的收音机正播着潮剧《薛仁贵回窑》,阿香姐和王小清的花匮,摆在花坛下,边绣花边听着潮剧。
另一边的茶桌前,坐着伍松坤、伍绍富与全哥在边喝工夫茶,边聊分田到家的事。
“我们队那几大块田,你说每人能分得了多少?”全哥问伍松坤。
“我看一人估计得有一亩田吧?”伍松坤接过全哥的话说。
“那我家连我爸的,不是可以分到五亩田啊?”伍绍富兴奋地计算着。
“五亩的话,一部分种菜,一部分种稻,一部分拿来种番薯。”伍绍富继续想象着田分到家后的美好生活。
“如果一家有五亩田,一亩稻的产量1000斤的话,那一季不就有5000斤稻谷?可以顿顿白米饭啊?”全哥也跟着伍绍富幻想了起来。
伍帆看到伍松坤、伍绍富,全哥三人围着茶桌喝茶,谈论着田地分到家的事。
阿香姐跟王小清则在院子的另一边,听着潮剧绣着花。伍帆见状,走了过来。
王小清知道伍帆走过来,头抬都没抬一下,继续埋头绣花,理都不理他。
伍帆看到王小清对他的态度,心情顿时糟糕透了。他知道王小清还在怨恨他,那晚他落荒而逃。
伍帆找了张塑料椅仔,在茶桌边坐了下来,加入了谈论行列。
“伍帆,你说元旦田能不能分到我们手里?”伍绍富怕自己的幻想落空,他想听到伍帆肯定的答案。
“能,新闻既然出来了,就是真的。”伍帆肯定地回答。
“你说一人能分得了一亩田不?”全哥又问伍帆。
伍帆有文化,又见多识广,他们都喜欢有难题找伍帆问。伍帆的回答,在他们之中是最权威的答案。
“拿我们队的田来说,应该每人分不到一亩。你们队集体的地,比我们多点,社员跟我们差不多,你们的应该可以九分到一亩田的。”伍帆对全哥说。
“我就说嘛,每人差不多一亩田呀,你们还不信!”伍松坤听完伍帆的话,自豪地夸了夸自己。
“那我们就有四亩了,小清你家到时也有三亩呢?赶紧再生一个,就可以再分一亩了。”阿香姐接过伍松坤的话,对王小清说。
“一个都要命了,还敢生啊?”王小清回应着阿香姐,用眼角偷偷地瞄了一眼伍帆。
正好看到伍帆也在看着她,吓得心脏“嘭嘭嘭”地乱跳。她赶紧低下了头,假装如无其事地继续绣花。
在王小清偷瞄伍帆的那一刹那,伍帆的心脏猛的一颤。他又开始兴奋起来。
王小清迎接到了伍帆的目光,心脏也开始不老实地乱撞。她想到了那天晚上,伍帆那个霸道得差点让她窒息的吻。
院子里四个男人激动地讨论着,憧憬着分田后的丰收的喜悦。
二个女人边听男人的谈论,边听收音机播着潮剧,绣着花。
在刚才目光触碰的那一刻,此时两个人的心,又紧紧地向彼此靠拢。
王小清的心,在四目相撞的那一刻,就已经原谅了伍帆那晚的临阵脱逃。
这几天香港电视连续剧《京华春梦》正播得如火如荼。村里的男女老少,只要吃过晚饭,就往阿香姐的院子跑,生怕错过精彩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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