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筏若对于自己这下意识的举动无解。
大概,她也是关心白瓷的。
面对冷筏若的问题,白瓷愈发委屈了,“还不是因为担心你?你说有客人,我想着给你帮忙呢,谁能想到你会来这儿,对了,我还没问呢,你为什么要骗我自己来陈阳家?你知不知道我多怕你出什么事?难道在你心里,我连跟你一起行动的资格都没有吗?”
白瓷像是一只啃不到骨头的小狗耷拉着脑袋,双手环抱,偏开头生着闷气。
冷筏若瞥了眼,从怀里掏出一颗水果糖,递给她,“这是我刚从陈阳家里顺来的,尝尝?”
顺来的?
白瓷颇为稀奇的盯着冷筏若,仿佛她是什么国宝级动物,眼底放着亮光,“阿若,没想到你看起来一本正经的,也会做这种事啊?还是说,你是关心我,所以特地给我带了颗糖?”
…………
冷筏若脑海中浮现方才通过窗户看到楼下那只鬼鬼祟祟的脑袋,眸底一抹笑意转瞬即逝。
早在发现白瓷的刹那,她便想到会有刚才的对话,所以在下楼后她又折返,特地问陈阳父亲要了一颗普通的水果糖。
那时她莫名在想,只要哄一哄,白瓷必然不会计较她的欺瞒。
“的确是特地为了你带的,所以今天的事,我们一笔勾销。”
果不其然,白瓷哼哼鼻子,将糖塞进口中,颇为大度的摆摆手,“没问题,做姐姐的怎么能和妹妹计较呢?不过,你得和我分享信息,不然我就要继续生气,十几颗糖都哄不好的那种!”
“先上车吧。”
冷筏若视线扫过白瓷的脚踝,大概是出来的急,她穿着松松垮垮的休闲服和拖鞋,能够清晰看到那白皙纤瘦的脚踝有一处红肿,已经有积水的症状。
“先送你去医院检查,确认你的脚没事,我们再谈其他。”
白瓷低头左看右看,不以为然,“这脚没那么严重,不用去医院,我还是比较关系陈阳的事。”
然而下一秒,冷筏若当场揪住她的后领,毫不留情将她拖上了车,白瓷傻眼。
她家的妹妹一向遗世独立,清冷高贵,什么时候这样霸道强势了?
抵达医院后,拍了片子,果然确诊脚踝有积水发炎的趋势,如果不尽快消炎,恐怕会严重到必须手术的地步。
至于怎么消炎,医生建议吊水。
“吊水?!这又不是感冒发烧,至于吊水吗?医生,您这诊断的是不是太严重了?我感觉我这脚抹抹药酒肯定就好了,哪里需要这么大张旗鼓啊?”
白瓷猛拍桌子,势要和医生讨论出一个结果来,而且这结果必须符合她的心意。
眼看她激动的要冲到人家脸上去,冷筏若仿佛一个栓狗的主人,轻轻拉紧狗绳,白瓷便瞬间偃旗息鼓,但脑袋低垂,不断揉搓掌心,显然是紧张的表现。
冷筏若突然想起以往白瓷生病的情况。
虽然身体健康,但白瓷一年四季也免不了一次大病,对于喝药,她一定乖乖配合,但到了扎针吊水,她总是十分抗拒。
不过与其说是抗拒,倒不如是害怕。
她记得有次在高烧的情况下白瓷甚至因为不想打针而拖着,最后成功进了急救室。
至今,冷筏若都忘不了那高昂嘹亮的惨叫声,后来听那些护士说,那叫声没把白瓷送走,反倒快把她们送走了。
收回思绪,冷筏若看了眼被白瓷吓得猛推镜框的老医生,一手按住白瓷的后颈,淡定为白瓷宣判了死刑,“医生,吊水多少时间?用不用提前吃点东西?”
白瓷头埋得更低了,老医生恢复镇定,轻咳一声,“你们现在就可以去让护士安排,至于时间,大概要三个小时,你们要是饿,也可以提前吃点。”
“知道了,谢谢医生。”
…………
冷筏若拎着白瓷走出医生办公室,正要去找护士,白瓷一个刹车,彻底钉在原地不走了。
“我我我我不去,我才不要扎针,我宁愿喝药好的慢点也不要去!”
冷筏若双手环抱,冷冷看着她,“我给你十秒钟考虑时间,如果不去,我就走了。”
面对态度强硬的冷筏若,白瓷双腿一软,肩膀直打哆嗦,她挪到冷筏若身边,“阿若,我知道你是关心我,可是,可是就不能换个方式吗……”
“还有五秒。”
“啊?不不不,你别这样,好妹妹,给姐姐一条活路啊!”
“三秒。”
冷筏若并未理会白瓷的慌乱,只默念着数字,“时间到了。”
白瓷绝望的抠着墙,宛如被抽去精气神,整个人彻底蔫儿了下去,眼看冷筏若扭头要走,她急忙拦住,“去!去还不成吗!别走,千万别走,你要是走了我一个人可怎么办呀……”
在冷筏若面前,白瓷始终都是幼稚玩闹的性格,冷筏若深深叹了口气,心想自己大概是上辈子欠了白瓷的,这辈子才来还债。
她再次揪住白瓷的后领,将她拖到了护士站。
“放轻松,很快就好了,你要是紧张的话,别看就行了。”护士边准备,便瞥了眼面色苍白的白瓷,“我还从没见过你这么怕的,你不会没打过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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