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洛风笑着丢给他一角银,“事先告诉你们,好让你们去给洛白那小子通风报信?他人呢?”
“这个,这个……。”门房在孟洛风似笑非笑的眼神下,老实交代,“三郎君去颜府了,他近些日子常往颜大人家跑。”
“是,礼部尚书颜大人家?”
“对的对的,三郎君跟颜大人的孙子颜小郎君是好友,颜小郎君偶尔也会上府上来做客。”
孟洛风嗯了一声,把牛车交给门房,“把车还回去,余下的才是你的赏钱。”
门房看了看手里还没捂热乎的银子,跟老黄牛大眼瞪小眼,欲哭无泪,完了,二郎君出去游学回来,好似比以往更抠门了。
孟旭收到消息,儿子终于舍的回来,跟同僚打过招呼回府,路过颜府,顺道把小儿子捞回去。
孟洛风满脸不愿意,“阿父不是答应我去找颜文玩,你堂堂兵部尚书,陛下亲封的谯国公说话岂能出尔反尔。”
“你哥回来了。”只一句就让孟洛白闭嘴,孟大人意味深长看着小儿子,“我记得他出门前给你布置了不少课业,每年还会寄试题回来,整整五年的考题,你可记得做了多少了?”
“阿父,兄长要是揍我,您一定得救我。”孟洛白抱住孟旭的腰,像只受到惊吓的兔子瑟瑟发抖。
孟大人撕开儿子,捋了捋胡子,有些心虚道:“五年前你哥的枪法已经能跟为父打的不相上下,五年后为父只怕不是他的对手,你自求多福吧。”
“阿父,你怎可如此残忍?”孟洛白眼看离家越来越近,心里越发紧张,他闭了闭眼,豁出去道:“阿父要是不帮我,我就告诉兄长,我去平康坊的银子都是你给的,你不仅没看管我,还说人不风流枉少年,趁年轻就该多去见识美人。”
“臭小子,你胡乱说什么,我哪里说过这种话。”马车停下来,孟洛风站在门外,车夫对这父子俩的行为早已见惯不怪,淡定的见礼,“见过二郎君。”
车内争吵的夫父子齐齐没了声音。过了一会儿孟旭从车上跳下来,走上去,一巴掌拍在洛风肩上,按住他的肩膀摇了摇,“臭小子,总算舍得回来了?肩膀结实了,看来在外没拉下孟家枪法,不错不错,走,咱们演武场走一个。”
洛分含笑作揖,“今日就算了,明日再陪父亲练练。”他脸一摆,转头对着正想从后门溜走的洛白冷冷的道:“你要是敢溜,从明日开始功课翻倍。”
孟洛白神情一僵,耷拉着脑袋走过来,恭敬的给兄长行礼,“阿兄走了五年,弟弟甚为想念。刚才只是突然想到兄长,太过激动喜极而泣,想收拾好情绪,再来给阿兄请安。”
“是嘛,原来你这般思念为兄?”洛风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道:“既然如此,今晚咱们兄弟俩就抵足而眠,我也正想考教你学业张进了没?”
孟洛白的笑脸再也崩不住,频频回头去看父亲,孟旭偏头不去看幼子那可怜兮兮的眼神,哥俩好的搂过儿子的肩膀,“都站在门外做什么,有事回府说去。”
等进了屋,孟洛白心知逃不过,认认真真的躬身长揖,“阿兄,我认错。你布置的那些课业我只做了一小部分,我不该贪玩,从明日起,我会把那些功课都补上。”
洛风转动手中的茶盏,笑着点头,“知错就改善莫大焉,什么时候把功课补完,你什么时候再出门。”
洛白卡壳了,那他岂不是大半年别想出门,即便身上每个细胞都在抗议,但他不敢反驳,他太了解兄长的黑心,咬咬牙,把心一横,“是,我这就回去做功课。”
等书房只剩父子俩,孟旭叹息一声,“这顽猴还是得你来治。”
洛风掀起眼皮,淡淡道:“是父亲太惯着他,你要是拿出当年教导大兄跟我的态度,他还会是现在这种吊儿郎当的样子?”
想起早逝的长子,孟旭的心微微泛疼,他辈子只得了三个孩子,长子资质普通胜在努力,次子天资过人,打小就有主意,只有幼子,嘴甜皮实,他每次想要管教都下不去手,他兄长在家时尚有人管他,等洛风出去游学,这小子就无法无天。
说起游学,孟旭打量儿子白皙的面容,再对比自己粗糙的脸,奇怪道:“你出去五年,按理说日晒雨淋,怎么也该黑瘦些,怎么还是这副小白脸样?”
孟洛风磨了磨牙,“儿肖母,晒不黑。”他不想跟父亲谈论脸黑脸白的问题,直接进入正事,“这段日子上门来求父亲办事的人只怕不少吧!阿父可有想帮衬的人?”
孟旭大马金刀的坐在椅子上,挑了挑眉,“你爹我熟稔的都是武将,文武不同道,荣州,苏越两州缺的事文官,即便想要托人办事也不会求到我身上。”
孟洛风摇摇头,“越州大总管这个位置,盯上的人定然不少。阿父是兵部尚书,陛下调人一定会询问你的意见,还有各地折冲府的,两件大案后势必会有人员调动。”
“怎么,你才回京,就有人往你身上打主意了?”孟旭蒲扇大的手掌拍在案几上,面色不佳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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