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棠清检查了伤口道:“是刀伤,人为的。”
这人下手很有分寸,没伤到要害,只给他放了血,为的就是把狼王引来。
他冷眼在众人中逡巡一遍,又默默收回了目光。
白狼王看到小白狼,神情急切,想要冲上前来,可被陆冷眼一瞥,又不敢上前,只在原地急得团团乱转。
裴云见它爱子情深的模样,万分不忍,取下背上的包裹掏出一个急救包来。
“我这里有些急救的东西,可以先帮它处理一下伤口。”
小狼的伤口不大,但似乎被抹了止血凝固的药,伤口的血一直不停地流,已经十分虚弱。
裴云先用小剪刀细心地把它伤口附近的毛给剪了,又用生理盐水给它清洗了伤口,再抹上了碘伏与消炎药粉,再用纱布条把伤口包裹了起来。
白狼王似乎看得懂裴云是在救它的孩子,在裴云处理伤口期间,它一直安静地看着,也不焦躁,也不愤怒。
处理完伤口之后,裴云看小白狼十分虚弱,转头对白狼王道:
“它失血过多,有些虚弱,我给它吃些补气补血的药,让它休息一下。”
说着,让人倒了一杯温水,从包里翻出一包驴胶补血颗粒,倒了一小半冲开,喂给它喝了。
“这是补气血的药?”陆棠清诧了一下。
他翻裴云包的时候,也翻到了这个药,同样是塑料的包装,让他以为这也是行房用的东西,只不过当时心急,只顾着找TT,没顾得上细看。
“这是我当年大出血的时候,月恒给我开的药,专补气血两虚的。当时拿得多了,没吃完。我想着出来打仗吧,难免受伤流血,怕用得着就带上了。虽然过期了,但保存的不错,应该没什么问题。”
大概是了尘道长出品的药没有过期的概念吧,小白狼一小碟药下肚,精神就好多了,还有力气冲白狼王嗷嗷叫了。
陆棠清放下手中软剑,从裴云手里接过小白狼,将它放到白狼王面前空地上,再退了回来。
白狼王等他退回了原地,才上前亲昵地舔了舔小白狼,衔着它的脖子回到了自己的狼群之中。
狼群撤退了,临走之时,白狼王回头看了陆棠清和裴云一眼,才转身隐没在了林中的黑暗里。
群狼在月光中退去,来得气势汹汹,走得无声无息,一阵窸窣声过后,林中便已是寂静一片。
静谧之中,月光更显清冷。
“回去睡吧,今夜应该没事了。”裴云道。
“嗯。”
陆棠清应了一声,拉着她的手进了屋。
门一关,陆棠清突然扭头问了一句:
“你包里还有什么是行房用的?”
“没有了,睡觉!”裴云羞愤地吼了回去。
刚刚人狼大战完,就有心思想这事,这人果然是内火太旺,得治!
此时,已是后半夜了,大伙没睡多久,天刚亮就起身了。
厨房里已经飘起了炊烟,妇人们正在烙饼熬粥,给他们准备干粮和早饭。
“爷,下山不易,路途遥远。若想天黑之前到山脚,吃完早饭就得动身了。”
“嗯。”陆棠清一边点头,一边把剥好的鸡蛋放进裴云碗里。
辛卯见了,识趣地退到一边喝粥去了。
副将悄悄蹭了过来,笑嘻嘻地道:
“惊着了吧?兄弟们也是头一回见爷伺候人。”
辛卯不敢点头,不敢评论主子的事,只看着裴云自然无比地吃着陆棠清剥的鸡蛋,心中兀自震撼着。
若非早已习惯成自然,断不会如此熟稔。看不出来,王爷铁骨铮铮的一条汉子,竟也是疼妻之人啊。
裴云全然不知陆棠清的旧部们内心是怎样的惊涛海浪,吃完了他剥的鸡蛋,还埋怨地剜了他一眼。
“昨儿个来的狼王都舐犊情深,知道心疼自己的孩子。我来军营里都小半个月了,也没见你问过咱闺女一句。”
陆棠清端碗的手一抖,放下筷子问道:
“糖包可好?”
“我离开京城的时候,她都会爬了,长了四颗牙,能吃鸡蛋羹和米糊,我还拍了她的视频来给你看,可来了这么久,你连问都没问一声。”
裴云来之前的确拍了不少糖包的视频和照片想给陆棠清看的,可陆棠清没问,她自己也忘记了。
直到昨夜看到白狼王和小白狼父子情深,才想起来陆棠清在京城也有个孩子。
“拿来给本王瞧瞧,她可有长大些了?”一说拍了视频,陆棠清就来兴致了。
“当然长大了,可好玩了。”
孩子七八月时正是好玩的时候,会哭会笑,逗她就有反应。
裴云从包里拿出ipad来给他放视频。
视频一打开,众人就被孩童的嘻闹声给吸引了过来。
“这难道就是小郡主?”辛卯看到屏幕里的影像时,惊得嘴都合不拢了。
“我也是头一回见。”副将喃喃地道。
“长得真漂亮,鼻子和嘴巴都像咱爷!”
“笑起来的样子像王妃。”
“看,她乐了,乐了!”一群大老爷们跟着镜头里的糖包一同傻笑,看得不亦乐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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