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又是发配粮的日子。
早早的，门口就有嗨哟嗨哟的声音，推开院门见门口已送来了配粮，足足比平时多了两倍。
“言小姐，监镇说了，马上到年节了，朝廷给多发了一个月的配粮。”
“还有这个礼盒，是按户发的。十户共十个礼盒，请收好，麻烦您在这个签收薄上签个名。”
言无玉惊讶的看着满地红艳艳的礼盒，摸不着头脑，难道又是这个三皇子北境王的手笔？
喊了众人出来各家领回去。回屋打开看，见里面，文房四宝一套、红纸一沓、精美点心两包、还有一大包的炮仗。
大家正在分看之时，院门又被大力拍响。言无玉他们出门，见卫七卫六等四人带了四马车货。
看见他们出来，笑着说：“言小姐，这是我们王爷份例的岁贡，让我们给搬到这儿来。”
“东西有点多，您给指个地方好放。”
言无玉无奈，丢了个眼神给绿珠，绿珠便带着他们放到厨房旁边的靠窗的地方。
没一会儿，那年货便把厨房通道都占满了，大厅也占了小半部分。
金字腊肉五十斤、板鸭五十斤、汴京云记糕点五十斤、南境精米五十斤，除此之外云锦、蜀锦、细纱棉布各五十匹、……
金骏眉、白毫银针、南巫毛峰各种珍贵茶叶，一摞放着。
那卫七把签收薄又拿到言无玉这里，粗略一浏览，直咂舌头。若说以前在候府这也不算不什么，现在被流放，就奇货可居了。
待人走后。看着满屋琳琅满目的货品。言无玉叮嘱绿珠。
“这些交给你保管，不要让人动一分一毫，等王爷来了再说。”
绿珠领命。
这天欧阳昊晚上才来吃饭。一进门便沉默不语，低头猛吃。
绿珠今天炒了一大盘红烧肉炖鸡蛋、干菜炖粉条，一碟咸菜，又烧了一锅鸡汤。
就着大米饭，欧阳昊连吃两大碗。卫七看着真抽嘴。主仆情深，王爷胃口好侍卫心里乐开了花。
半晌，吃的差不多。才抬头，瞥见那些堆放在角落里的货品。
“那些是朝廷每年发给我的年货，我那儿也用不着，就拉你们这儿来了，你们看着分了或者做了吃了。”
言无玉：“王爷，里面还有些茶叶、蜀锦什么的，看着还不错，给你挑出来吧。”
“我哪里的比这个好的多，你们留着吧。拿到我哪儿，我也是扔了的事。”
言无玉一时气滞。周慕馨轻轻拉了拉言无玉的袖口。浅笑着向欧阳昊行了个礼。
“那我就代大家谢谢王爷了。”
……
这晚，
言无玉他们院子门被拍的呯呯响
没一会儿，红袖过来通报
“王爷毒发了，那卫七有点慌就来找小姐了。”
“不是给他们解药了吗？”
“听卫七说，好象王爷没吃。”
言无玉听的火起。“不吃等死吗？还是拿解药留着下崽？”
穿上外衣，跟那卫七去看那欧阳昊。
嘶 ——
厚厚的积雪一下灌到鞋子里，冰的言无玉倒吸一口冷气。后悔没穿毡鞋。
第一次步入欧阳昊的移动城堡。都是用金丝楠木制成，朱红雕花窗台、墨水兰锦地博古毯、紫铜鹤顶蟠枝烛台销金硬烛、桌上放着紫金浮雕手炉，到处是帷幔纱帐，和他外在表现的气质一点不搭。
见那欧阳昊跪坐在床上，衣袍凌乱、披头散发、脖颈间血脉贲张。
见有人进来，歪头赤红着眼看她。
“谁让她来的？滚出去。”
“王爷，看你这么难受，属下自做主张，求言小姐来看看的。”
言无玉：“你为什么不喝解药？”
欧阳昊只低头狞笑着：“桀桀桀。”
言无玉：“还从没见过这种找虐的！”
转向卫七：“解药呢？”
卫七自怀里拿出那瓶解药，小心翼翼的递给言无玉。
“来，张嘴。”言无玉不容置疑的说道。
那欧阳昊深深看她一眼，乖乖张了嘴。言无玉倒了进去。
“闭眼运功，运行一个小周天。”言无玉如严厉的老师。
灵泉一入口，欧阳昊便感觉一股清凉直抵肺腑，浑身的燥热慢慢消散。小腹间的疼痛被这一股清凉包裹着绞杀，两种力量撕扯着，那疼痛感挣扎了几下，慢慢地销声匿迹。
欧阳昊慢慢睁开眼，眼中一片清明。
言无玉：“我很奇怪，你为什么不喝解药？”
欧阳昊：“我想记住那种蚀骨的痛楚。”
言无玉：“我看你真是有病。”
欧阳昊低头一笑：“谢谢你来看我。”
“不用谢，反正也是交易。”
“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让我高兴高兴吗？”
“我可是你的债主，不是来讨你欢心的哟。”
言无玉顾左右而言他，没看见那欧阳昊眼中一闪而过的失落。
“那王爷毒也解了，离下次发毒时间还有三个月，希望王爷在这个时间内能摆平朝堂的事。”
“呵呵，我只答应你去汴京主持大局，可没答应你说摆平一切啊。”
“行呢，随你怎么说，你准备什么时候动身？”
欧阳昊装作很虚弱的样子。“怎么着也得养养身体吧。你让我这么娇弱的身子现在就赶路，不是让我去送死吗。你好狠的心呀？”
噗 ——
言无玉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翻了个撅死人的白眼。
那欧阳昊摆摆手。卫七托盘上放着一个玉佩。那玉质可以和凌霄阁的令牌有的一拼。
“这是我暗月河的入门令牌。今后行走江湖，拿出这个暗门的人就不敢对你怎么样。”
言无玉大吃一惊。“你你你，那个杀手组织不是被你一锅端了吗？”
“对，我把他接手过来了，现在已经是夏朝最大的暗杀组织了。”
看着那欧阳昊眼中的狠厉，言无玉后背凉飕飕的，刚才的气势一下消退的无影无踪。
“那那那敢情好，多谢多谢。那我先走啦。”言无玉结结巴巴的答谢，转身便走。
“卫七，送下言小姐。”欧阳昊看着那个落荒而逃的倩影，眼中一片温柔。
雪地上，言无玉和卫七一前一后。
“你说你那个主子，这么冷的天，明明自己就可以喝的，非得折腾我这一下。不知道雪灌鞋子很冷的吗？”
“好在这次他的屋子停的离院子不远。不然，我真要骂死他了。”
卫七一脸无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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