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奔算是见识了,凡人对于看热闹的疯狂与无聊。
他被围观了。
从他入这酒楼直至傍晚,只要他开窗下望,便能瞧见楼下乌泱泱一片,少说百十号人,就这么眼巴巴看着他所在三楼。
再次无奈关上窗,嘈杂声依旧从窗缝传了进来,他一扶额头有点无语。
倒不是烦被人关注亦或是诸般吵闹,却是这种非正常的状态,压根体察不到啥人间百态啊!
另外他还担心暴露,被当初窥伺过他的那家伙,提前察觉给溜了。
虽说如今修习了《隐魔心诀》,内里功法与修为不平衡减缓了许多,但也不能这样无谓地耗在这里。
实在不行等天黑就撤了,到野外慢慢搜寻那神秘人。
不过就在这时,他所在包间门外敲门声响起。
“不是说了,不见客的吗?!”
他不耐烦地对门口说道,心想这掌柜的不知又收了哪家好处,前来送拜帖邀请了。
“客官赎罪,是……”门外掌柜惶恐答道。
“一边待着去!”
哪知一声厉喝声响起,打断了那掌柜的话头。
砰的一声,包间大门被人用巨力踹了进来,木门瞬间碎裂四散,几块大片冲着张大奔砸了过来。
只是那些碎片还没到他身前,就全部化为了齑粉,连半点碎屑都没落下。
门口那人收回踹门的脚,是一名小个子青年,披着一身奇异皮甲,在张大奔看来,此人身上流转着一层紫色光晕,修炼的倒是玄门正宗功法。
“你是什么人,为何无故踹门?!”
对方除了那身奇怪的装束,修为也就元婴中期的样子,居然如此嚣张。
他又略一感应,心中有了几分了然,原来在这酒楼大厅内,此刻还有一帮气息相似之人,应该都是一伙的。
对面小个子盯了他片刻,显然没看透张大奔,感应中修为明明不高,居然能将飞射过去的门板碎片,轻易化成粉末。
愣了好一会,终于开口。
“哼!倒是小瞧你了……,你且听仔细了,我乃阳元宗获追堂所属楚蒙,现在整座酒楼被我等包下了,还请离开。”
话说得依旧嚣张,但明显底气弱了几分。
“阳元宗……”
张大奔一听,心想阳元宗怎么跑到这种地方来了,莫非这里有飞升者?
心念电转间,他有了计较,开口笑道:“原来是获追堂的道友,巧了,在下承蒙家中某一长辈推荐,正要去往投靠你们祁堂主呢!”
对面楚蒙一听,显出震惊得表情,带着几分不信问道:“你说的可是当真?”
“这种事在下怎敢胡诌,手信在此,道友可以一观。”
说着张大奔便取出钟常居给祁隆的传信玉简,递了上去。
楚蒙哪里敢接,黢黑的脸上汗水都给吓了出来,赶忙摆手拒绝,抱拳说道:“还望道友恕了在下刚才冲撞之罪,敢问道友如何称呼?”
“嗯,在下姓张,名大奔。”
张大奔微笑着将玉简揣回怀里,随口答道。
“好,道友稍等片刻,我去去就回。”
楚蒙说着不等回答,急忙退出了包间。
“呵,倒是个会做人的家伙。”
张大奔一抖长衫下摆,翘起二郎腿端起桌上酒杯,轻轻一晃杯子,酒液极速旋转了起来。
这等俗酒,他真有点喝不进去了。
前后盏茶功夫,只听街边传上来一阵呵斥声,听着是本地城主出面在驱散人群了,嘈杂声渐渐消散。
又过片刻,楼梯传来咚咚咚急促上楼声音,是那楚蒙去而复返,到了门口看张大奔悠闲地玩着杯子,脸上挤出笑容。
“张道友,我们分堂主有请,就在街对面的酒楼,还请随我来。”
张大奔心里有些不爽,居然还要他跑过去见面,这气势不就给人拿捏了嘛。
不过转念一想,现在对外身份还是个筑基期,再说去阳元宗可是为了功法,功法没到手之前什么都得低调。
“请吧,带路。”
说着两人一前一后下楼,出了这酒楼,跨过五六丈的街道,到了斜对面另一处更高大的酒楼。
张大奔心想,他这是招谁惹谁了,对方开始明显就是冲着他来的。
整座酒楼除了掌柜伙计,闲杂人等早就被一清而空,两人很快到了三楼,临街最大一处包间外。
包间大门对开,张大奔一眼就瞧见主位坐着一英俊男子,其他还有三男一女侍立在一旁。
此人星目剑眉中正国字脸,头戴青金宝冠,身披酱紫色云纹天罗长衫,袍袖宽大,健硕挺拔的身姿,带着一股久居上位的气势,还有几分桀骜不羁。
一身玄功精纯,果然是出身大门大派,功法并没有刻意掩饰,被张大奔一眼看穿。
合体境高阶,居然出现在这种荒僻小城,不由令他多出几分猜测。
对方眼神有了一丝波动,明显是被张大奔的样貌气魄,给惊讶到了。
“张道友,这位乃我获追堂分堂,银辉堂分堂主,沈曜。”楚蒙介绍着,对主位施礼之后退到了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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