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余富的手刚触及到小卖部门的把门,屋内的灯突然关了,仿似门把手,是灯的开关一样。
丁余富刚要抬手推门。
“不要开门!”
屋内传出田寡妇的娇嗔声。
丁余富心里踟蹰,有种无以名状,异样的感觉,来不及思忖,或他这样的耿直汉子,更不值一回味,但手还是不自觉地,吓得手一哆嗦,跟弹簧一样,迅快地缩了回来,左顾右盼地找了一遍,看看田寡妇确实不在外边,心里惊叫着:“我的妈呀!今天真邪乎,又遇到一个有透视眼的人。”
思忖滞许,丁余富又抬手敲门……
灯突然灭了!
“我没有要开门,我是确定门关了没有。”
一个丁余富熟悉的声音又传了出来。
“今天可倒了八辈子大霉了,凭空挨了那假小子,一闷棍,差点报废了。”
“平时,连自以为的脏话都漂洗过几次,再和你说,你这沟下村的狗头军师,二号人物,又有谁敢和你动粗?”
“嗨,您也算驴唇对上了马嘴,一语中的,就是一号人物家的半吨,假小子郝林盈。”
“不会是你色胆包天吧,看上了郝林盈的貌美,想入非非、浅尝辄止,偷鸡不成蚀把米吧?”
“那是她们家,上一辈人、郝长城的色胆,最后葬毙在疯子王川泽棍下。”
“也不知道郝长城得逞没,死得冤不冤?反正是疯子王川泽打死人了,还打出了名人,都对他无人敢惹,退避三舍,敬而远之了。”
“什么退避三舍,敬而远之,那是靠窝囊废丁余富的老婆,慕青涟的美貌未遂而一世成名的吧!”
“你们这些臭男人就是会,嚼舌根子,三人画虎,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你是不是也想做个疯子就为了看看,慕青涟不穿衣服的样子?我的比她差吗?你说!”
男人问所非答,顾左右而言他,:“不用明知故问,我对你的一片冰心在玉壶,今生有你红颜知己者足矣!”
“嘻嘻……瘦猴啊,你就会扒拉两首诗来哄女人,不过我就是爱听!”
丁余富也听出了这个熟悉的声音是大队的瘦猴会计了。
一个寡妇和一个有点好色的大男人,大半夜,关了灯,黑黢黢的在一房间里,再联系上她俩传出的对话,就连王川泽这样的疯子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起先,丁余富还认为,突然停电了!
他是一个,行不愧影,寝不愧衾。仰不愧天,俯不怍人,有一点坏思想就羞愧的人。
如果别人打他的左脸,是因为自己还有用处,他就会把右脸也伸过去,让别人打,以加深那人,更有用处的自信心。
现在,他总算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原来男人是瘦猴会计,他而是在执行特殊任务时的,接头暗号啊!
他今晚有天大的好心情,又有天大的事要做,哪有闲情逸致,注意别人!
丁余富听了,捂着脸,想呕吐。
此时,已经是最好脾气的王川泽,对时间的等待再也忍无可忍了,他推开丁余富,就要举起棍子砸门,丁余富眼疾手快,一把把他抱住,捂着嘴拽到一边的柴火垛处,小声说:
“就在这里等着,哪里也不要去。我去给你买糖,你去了,包糖的糖就没有了。”
“嗯嗯嗯……”王川泽跟小鸡啄米一样。一个劲的点头。
丁余富刘备三顾茅庐般,又来到门前。
他虽没有刘备,肝胆相照、痴心不改的诚心,却有着刘备一样,礼贤下士、心照不宣的谦卑、谨慎之心。
他没有孟浪地上前敲门,而是略有沉思,要不要打扰人家你情我愿的好事。
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吗。
刘备说得好:不要以小恶而为之,不要以小善而不为吗。
丁余富还陶醉在自己记住了一句好话,而沾沾自喜着。
突然,沉默的夜里,屋里传出似是老鼠挣食打架的撕裂的怪叫声,并且声音越来越大。
此刻的丁余富什么也来不及想,什么也不能想,只能凭借经过了几千年进化出,关键时候的第六感觉,不需要任何时间的感知,来定夺是非曲直的因果关系了。
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个箭步跑到柴火垛后王川泽身边,死死捂住了他的耳朵。
他判断不可谓不准确,速度不可谓不快,可他只有少算了一件事,天算!
——王川泽的耳朵!
瞽者善听,聋者善视,他不但嗅觉敏锐,听觉也是常人远不能及得。
30年前,为了救慕青涟,打死了当时的村长郝长城,让他刻骨铭心。即使是病人也是如此。
他的记忆一直停留在那个时间段,这个事件,是起决定性的作用。至于为此,几乎被打死好几次,也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
他此刻,听到了屋内发出的声音,让他缺陷的记忆,把时空折叠到30年前,郝长城要对慕青涟霸王硬上弓的,那一个时间点上。
在他记忆缺陷的思想里,他也就对那件事又重新发生了一次。而且是实实在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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