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夸张的话来形容，油田的渣油，可以用一滴难求来形容，他们是有多大的本事，还5000吨，要是有个30吨，50吨，我当是你捡的，攒的也就认了。虽然极大可能是偷的，抢的，要的。就这件生意，你有5000吨的水，我都算你是真的。
秦松本想一句干脆的骗子生意，就完结此事，可转念一想：这样说不行啊，看三产经理和王副主任的样子，他们是多么希望这桩生意能成啊，他俩的心里都希望这生意能成，都想拿到耀眼的利润和政绩，我简单的一句话轻飘飘地给否了，虽然杜绝了被骗的隐患，可他们没有经历过，没看见黄河是不死心的。这样一桩生意被否定，一定心里不舒服，相反会对我心生埋怨，我本一颗好心，到时候，却被误解，我冤不冤啊？特别是王副主任，从劳动局时起，就当老大哥胜过当主管领导，我不能以我后来人的目光看问题，要站在他的角度替他想问题。
想到这里，秦松决定这个结论不说出来，自己就从生意本身入手，一步步的向前推导，直至让最后结果出现，让他们两人自己去得出结论。
秦松问三产的经理：“这买卖听着利润可观啊，咱们就不算副产品的收入了，单说提成就50万，这点他们是怎么说的，为什么让咱们赚这个50万呢？”
“他们说没有人也没有精力在海西守着，咱们三产正好和企业关系好，还能盯的住，就让咱们过手了。”
“具我所知，现在的油田，不可能有5000吨的渣油量，所以，他们说有5000吨渣油，我认为不现实，这点他们是咋说的？”
“确实他们手头没有5000吨，他们的意思是，一共能整来5000吨，现在可以先20个车皮，1000吨。”
“这车皮有计划吗？谁负责？”
“有计划，他们负责。”
“发哪里？咋接收呢？”
“发石油公司专用线，直接他们炼油厂接收。”
“哦，那这一千吨渣油的检验单有吗？”
“还得有检验单吗？”
“多新鲜啊？没有检验单，咱们咋知道这些渣油的成分是啥？咱们咋和石油公司签合同？最后，副产品的产出比例按什么计算啊？这个副产品不计算，咱们怎么确定从副产品上赚多少钱啊？”
“这个他们还真没说。”
“那你咋和石油公司谈的收购呢？他们没要吗？”
“他们一听我说有渣油，就说你只要运来，我们就要。”
“哈哈哈，那是不是他们的潜台词是你运不来啊？”
这时，王副主任在一边琢磨出不对味了，他又见秦松阴阳怪气的，就知道这笔业务悬了。可他还是觉得不甘心，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肥肉飞走，他在一瞬间福至心灵，我管那么多呢？不管外面的形势如何复杂，生意如何存在风险，我就采取最稳妥的一个办法：上秦松！
王副主任果断地说：“我看明白了，你这个做买卖搞三产的，具体业务方面，还真没秦松的两下子，检验单这样的关键东西，你都想不到，其他方面说不定还得疏忽了。这样，你俩带着秦松去，重新和那帮人谈这笔业务，以秦松为主，你俩配合，秦松你也受受累，帮三产把把关，争取把业务做成，毕竟咱们委大大小小的眼睛都盯着呢，主任早就说了，三产今年挣多少，都给大家分，这要是过年过节没福利，三产就要千夫所指了，我想到那时候，咱们几个脸上都不好看。秦松，你经验多，反应快，去的地方多，业务上你算是成手，这把你去谈生意，你也算是替我出征，你就多尽心了。”
秦松见王副主任把话说到这份上，那就去吧。对王副主任说：“行，我这就去。”又转头对三产经理说，
“他们现在在哪儿？”
“在石油街道的招待所。”
“那现在去？我开车。”
“走吧，我和小郑就借光了。”
几人鱼贯走出王副主任的办公室，秦松走在最后面，王副主任送出来的时候，伸手一握秦松的手，俯身到秦松跟前轻声地说：“拜托了。”
秦松心里激动，被看重，被信任的感觉油然升起。
王副主任临走来这一出，把吃软不吃硬的秦松拿捏的死死的。
秦松心中激起万丈豪情，虽然一看就是去与虎谋皮，跟骗子打交道，就凭我两世的眼光，一身的本事，我管你是木头耗子，还是油耗子呢，只要发改委有我在，你们就别想得便宜！
“看前面，黑洞洞，定是那贼巢穴，待俺冲上前去，杀他个干干净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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