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惊醒,发觉那个温暖有力的怀抱,不是心念之人的。
“骆元徽……”
如雪似玉的小脸上清泪滑落,杏眸泛红。
“可是有不适?”他将她放到床上。
那方面的不适她默默忍了两日,内心自我谴责又无比想念在三哥与七哥身边的日子。
他好似看出她的窘迫。
“微臣有清心诀,明日再为娘娘调配丹丸,寒症发作,娘娘大可与微臣说,而不必独自忍受。”
他搭上她的脉搏。
微微凝着眼前人的清沉眉眼,前两日为了想办法能下山,她各种逆反心理对他挑刺,想要他尽快厌烦让自己离开。
去聆音阁整理书卷时——
“骆元徽,我不想走路了,你背我。”
用膳时——
“骆元徽,今日准备的都是什么我不想吃。”
就寝时——
“骆元徽,你去给我打洗脚水,亲自去。”
“骆元徽,我要沐浴,你去给我烧水。”
半夜还要爬起来吵醒他——
“骆元徽,我要吃园子里结的红心果,你去给我摘。”
“骆元徽……”
即便如此为难,可他好像不会生气一般,满足她的坏脾气。
令陈纭放弃这条蹊径。
“娘娘……”
她突然抓住他的衣领凑上薄唇一吻。
“即使这样,丞相大人也不生气吗?”
骆傅眉头微锁,“娘娘请自爱。”
偏生这句话刺激了她。
“本宫是怎样的人骆傅难道不清楚吗?”她站在床沿居高临下俯视他,“骆丞相不如就屈身陪我,本宫自也不会亏待了丞相。”
他轻轻拂开她的纠缠,并不说话。
“骆元徽,你满足我。”
她将自己送入他怀中,丹田处一股纠缠燥热的气,对他直言无讳。
那句话,更多的像赌气。
他不是无所不能,明明已经解决龙骨隐患她可以下山回到陈国,他偏偏不肯。
她便要看看面对她这种情况他到底如何处置。
“持清心诀,静坐一个时辰,娘娘症状便可缓解。”
“那你陪着我。”
骆傅便坐于一旁榻上。
可她静不下心来。
“骆元徽,我这么难受,你负责。”
“娘娘不如听微臣给你讲个佛典中以身饲虎的故事。”
“经典中记载,久远以前,有位国王有三位王?,分别名?摩诃波罗,摩诃提婆,摩诃萨埵。有?天,三位王?游赏?野?地,来到?处?林休息。后?前?见到?母虎新产七?,看似多?未进?,奄奄?息。两位王子讨论母虎必会吃掉小虎,三太子萨埵沉默不语,以悲愿力增益其心,支走二位兄长,来到山间,脱去衣服,置竹枝上,于彼虎前,委身而卧。饿虎已无力啖食。萨埵又爬上山岗,以干竹刺颈出血。”
于时大地六种震动,如风激水,涌没不安。天雨众华及妙香末,缤纷乱墬,遍满林中。虚空诸天,咸共称赞。是时饿虎即舐颈血啖肉皆尽,唯留余骨。
而这位萨埵太子就是佛祖释迦牟尼的前世。舍身饲虎,死后投身到兜率天上。当时,他还有些怀疑,不知自己做了什么功德,竟然能投生到优美的天界。他对眼前的善果感到迷惑,于是运用天眼,察遍地狱、饿鬼、畜生、修罗和人间等五个世界,才发现自己前生施舍的残骸散落在一座山林里,而父母、兄弟正围靠在尸首旁边,痛不欲生。”
“只有你自己能对自己的感受负责。”
骆傅讲完,才发觉她已入眠。
睡梦中眉头紧锁,似有不适。
指尖凝聚一点灵光,点入她的眉心意窍,佳人这才稍有缓解。
骆傅坐了许久,探查到天珠已经聚合成形,而他,务必护持这个过程护持她周全。
陈纭第二日醒来,隐约想起他讲的故事。
“世上真有那种慈悲牺牲自我之人?”
“修行是为了悟大道,解脱轮回。身心苦痛皆为着幻。娘娘若能体察这点,便不为幻象所恼。”
“你说我着幻,那什么才是真?”
吃完早点鲜果,她托腮而望。
“骆元徽,你讲这个故事是何用意?你是将自己比作以身饲虎的三王子么?”
他不语。
陈纭尝试偷偷下山,被他抓了回来。
“骆元徽,你有心吗?”
“微臣怎会无心?”
“有心为何你这么冷情?”
离不得方纵山,陈纭愈发变本加厉使他难堪。
晚上就寝,她缠着他说身体不适。
骆傅叫她打坐静神,她却缠住他的胳膊,下巴抵在他肩上,“骆元徽,我热……”
“陈纭。”
故意将他的手拉至腰软处,她如烟尘女子,莺莺娇娇。
眉微蹙,他指尖点住她的眉心,一股清光流转通身经脉。
“骆元徽……”她仰起小脸,目光如清雪般冷洁,“你若不愿碰这不洁的身子,让我下山去,本宫自然不再缠着你。”
心中思念、思而不得苦苦折磨,这种感受冰冷清寡的骆傅不会体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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