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的朝雾来到月峰。
因为上一世的自己,主要就是苦修,整个月峰也就屋内看着还有些活气。
外面原本的奇珍异草或是别的什么,都被长老席的那群家伙洗劫一空了。
朝雾像是来到了一座荒芜破废的山头,这座山里还带着主峰的极寒温度。
然而朝雾即便是穿着帝昭那松松垮垮的衣服,依旧没有感受到,反而直接坐在了冰质的椅子上。
看着熟悉的月峰,他似乎也看见了在亭台旁打坐的白衣少年。
他的周身是与帝昭同门同脉的冷色调灵力。
这边的朝雾单手托着下巴,神色淡泊地看着。
似乎是觉得无聊,打了一个响指之后,一道红黑色的灵气疯狂地朝着亭台的方向袭去。
刚刚看见的不过就是朝雾的心中所想,所以朝雾的这一招直接就打在了台子上。
那台子也瞬间就化为了齑粉。
朝雾懒洋洋地收回视线,不作声。
毕竟在帝昭面前是朝小雾,在没有帝昭的地方,他可就是朝雾。
那个能将明的通天灵台都踏碎的“大魔头”。
原本是云凰和鸾凤的窝的地方,此刻遍布厚厚的雪。
原本栽满了佛语花的的地方,现在满是寒冰。
原本那个人人赞道的大师兄,如今已经彻底……
朝雾漆黑的眉眼冷的可怕,空洞又麻木,像是没什么可以调动起他的情绪波澜。
眼前似乎有无数个他在月峰的茗玥居忙里忙外。
朝雾就坐在那里,看着“自己”穿过自己的身体,御剑去救人也好,平定某地的灾祸也好。
每次都是疲倦地拖着身体回来,或是笑着应付那些弟子的关心,他们走后又恢复落寞的表情……
如此周而复始,不知是多少年。
朝雾看得出神,一只手的指节在冰椅上漫不经心地敲着。
直到一个红衣的自己站在了自己跟前。
“回来了?”
朝雾掀起眼帘看着他。
只见这个“朝雾的肩膀上还插着一只羽箭。
似乎是察觉到了朝雾的视线,那个红衣的“朝雾”还大大方方地张开手臂,笑着继续说。
“不认识我了?这身上可还都是云儿的血呢。”
话毕,朝雾漆黑暗沉的眸子忽地阴郁起来。
然而对面那个红衣张扬的美人一下子来到了朝雾的跟前。
两张一模一样的脸,美得窒息。
却是两种不同色彩的衣服。
明明该是幻觉和想象才对,但是那个红衣的“朝雾”偏偏就已经实体化了。
他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封信件,在朝雾的眼前晃了晃。
随即笑起来的时候像是绽开了绝美的花,让人挪不开眼。
“这是……谁写给你的?
好像是……钟离枫吧。”
朝雾根本就不打算和他有过多接触,本打算眼不见为净,殊不知男人一句话就让朝雾握紧了拳头。
力道之大,甚至将寒冰都攥掉了一块儿,鲜红的血液瞬间就染红了那一块儿,并且开始顺着冰沿往下滑落。
“朝雾”笑得更欢了。
“哈哈哈……我该怎么说呢,你不过就是一个镜像,现在的一切不过就是你的想象……
不存在真实的,不是吗?
你心里不就是这么想的吗?”
头一次,朝雾产生了烦躁的恼羞感。
他紧蹙眉头,漂亮锋利的眼睛出现不悦的寒光。
“闭嘴。”
可偏偏红衣少年依旧紧追不舍。
“你最开始在龙渊喝醉那回,不也是产生过怀疑吗?
你猜测到底谁才是像,谁才是梦,谁又是真实。
我都告诉你了……”
说着,男人忽然想起什么一样开始笑。
“不不不,是你一直都知道……一切都是假的~
你因为太清楚了,所以啊,你一个虚构出来的镜像,救什么弟弟,自己都死的透透的了!”
话及此,朝雾忽然倒吸了一口气,浑身都紧绷着。
他不敢看“朝雾”的眼睛。
因为红衣少年下一秒眼神就变得猩红邪肆,满是戾气。
“既然你这么清楚,你有什么资格还做那个光风霁月的大师兄,你分明早就已经不是了!
又有什么资格受着那么多人的宠爱,不给我报仇!
你难道忘了罪释梯两千九百阶是谁爬的了,还是说你不记得被万人唾弃,身坠洛汤池的融肉化骨了?
朝雾……你别告诉我,你已经不知道是谁用那把剑刺穿了你的心脏。
来,看看。”
说着,就示意朝雾看着自己红衣胸口处的血窟窿,那周边都是冰霜封住的迹象。
这是浮生剑的剑痕。
而一言不发的朝雾依旧只是紧紧地攥着那块儿寒冰。
哪怕尖锐的寒冰都已经刺入了手掌也丝毫感受不到。
红衣朝雾说完这些,脸色也顿时变得慵懒起来。
但是他的眉眼间已经开始出现堕仙才会有的印记。
漆黑的眼睛在他脸上是明艳的猩红,危险又阴郁。
“朝雾,都是假的,不过就是死前不甘的镜像一梦罢了,不真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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