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常远之领命去了。
随即檀润青自己也离开洪公祠1号,去了速达车行。
柱子刚回来,正准备跟他联系呢,看到檀润青立即把他请进里屋,给他泡上一杯茶。
“怎么样,跟踪那个眼镜男有没有收获?”
柱子点头,“那家伙狡猾得很,七拐八弯地拐了好几条街,最后到秦淮河边的一家客栈。”
“进了客栈大半半个小时之后,他又出来,去秦淮河边租了一艘船。”
“后来我以想租船的名义从船东那里打听到,那家伙租了一艘一个星期之后去津门的货船,说要装猪鬃的。”
檀润青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猪鬃虽然也属于军事物资,但是应该还不至于要用手帕绣摩尔斯码来传递信息的程度。
他感觉那个姓陈的很可能只是把运猪鬃作为幌子,实际却在干着更加见不得人的勾当。
这事急不来,只能等他们开始运货之后再动手。
檀润青端起面前的杯子喝了一口茶才道,“继续盯着,有什么异常立即打电话到洪公祠1号找我。”
柱子点头,“知道了少爷,我已经安排了一个兄弟守在姓陈那家伙住的客栈门外,二十四小盯着,他只要外出就跟上。”
“很好,交代盯梢的兄弟,一定要小心,千万不能打草惊蛇。”
沉吟片刻之后,檀润青突然将话锋一转。
“对了,之前让你盯着金陵女中那名叫兰淑怡的老师,有没有什么收获?”
“没有。”柱子摇头,随即又略显犹豫道,“少爷,有一件事我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檀润青一愣,“你什么时候变得婆婆妈妈起来了,有什么话尽管说,说错了我也不会怪你。”
“那个……”
柱子似乎还是有些顾虑,不过略顿了一顿之后,他还是决定说出来。
“前天我看到泉小姐进了一家茶馆的包厢,原本还以为是跟你约,或者跟同学,可是后来发现进包厢的不是你,也不是她的同学。”
“哦?”檀润青瞬间也警觉起来,“是谁?”
“好像是你们特务处处长。”
听到这话,檀润青心头不由一凛,泉泽芳跟戴春峰见面,而且去茶馆,这怎么可能?
“你看清楚了吗?”檀润青问。
只有确认泉泽芳确实跟戴春峰单独见了面,自己才能决定下一步该怎么走。
柱子的表情显得有些犹疑,“泉小姐应该是看清楚了,虽然那天她穿的是男装,而且带着一顶鸭舌帽,还把帽子压得很低,但我正好在那家茶馆的大堂里喝茶歇脚,能看到半张脸,应该是她无疑。”
“不过那个男人到底是不是特务处处长我不太敢确定,因为当时我只见过戴春峰一次,看到泉小姐进楼上包厢之后,我继续在茶馆的大堂里坐着,就是想看看你会不会来,正好有事要跟你汇报,后来发现来的不是你而是你们处长,我不敢走近,担心被他发现。”
檀润青感觉有些懵,泉泽芳明明是红党,怎么会跟戴春峰见面呢,难道那丫头叛变了?
这种可能性当然是有的,毕竟当初黎为民曾经怀疑过泉泽芳是红党,要是戴春峰暗中把她悄悄抓起来审讯,她熬不过那些刑具那就只能转而加入对方。
檀润青不由想起在津门的时候,有一次自己看到戴春峰从一家茶馆出来,同时也看到一个略显熟悉的背影从同一家茶馆出来。
当时他就感觉那天个背影看上去有点像泉泽芳,但是因为只是一个背影,所以不太敢确定。
而且檀润青也一直希望是自己看错,因为他不希望泉泽芳是戴春峰的人,否则自己这半年多来所做的一切岂不都白费。
如果这次柱子没看错的话,那么应该就是泉泽芳无疑了。
要是泉泽芳真的叛变,那么问题就会很严重。
不但自己可能暴露,整个金陵地下组织都可能已经在戴春峰的掌控之下。
戴春峰之所以到现在都没有对自己和金陵地下党地行抓捕,很可能是放长线钓大鱼,或者故意通过他们传递错误情报,让红党做无用功。
只是泉泽芳如果真的叛变了,为什么戴春峰没有通过他抓捕牧童,难道她对戴春峰还有所保留?
檀润青百思不得其解,半晌才表情凝重地看向柱子,“下次如果再看到泉泽芳化妆出去,必须第一时间通知我。”
柱子连忙点头,“知道了少爷。”
回到洪公祠1号宿舍,檀润青洗了个澡,然后便躺在床上陷入沉思。
他把这大半年来自己所经历的一切都梳理了一遍,想弄清楚泉泽芳到底是什么时候成为戴春峰的人的。
会不会一开始就是戴春峰特意安排她跟自己接触,好让自己对她感兴趣,从而让她可以名正言顺地接近自己?
檀润青觉得这种可能性不大,因为那天在船上酒吧里被自己调戏的时候,泉泽芳脸上那种委屈又无助的表情是装不出来的,那个时候她应该确实是一只什么都不懂的小菜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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