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你又说这话。”莨夏一脸无奈,“您一把年纪了。我把宗权交给你,你能照顾多长时间?鸢儿走的可怜。我是不会让忠权受一点儿委屈的。在哪里都不可以。我也不会让政权变成他父亲那样,不是有担当的好男人。别的我都可以妥协,唯独这一件不行。”
老太太无言以对。这是莨夏头一次说姌鸢没有了的消息。虽然老太太早已猜到,姌鸢在宗权出生之后可能便没有了。因为每次到梁府都是莨夏带着宗权去。姌鸢没有理由一次都不露面。
但是她没有得到莨夏的证实,不敢轻易的怀疑。毕竟,哪怕再有根据的想法,也不过是想法。她总抱着侥幸的心理希望姌鸢可以长命百岁。
那样,便不会让她心生愧疚,一把年纪了还觉得梁家对不起她。
然而,这事从莨夏的嘴里得到证实,老太太先是一愣。当即果断的将此事跳开,“宗权这么大了,我给他做了些小衣裳。应当是可以穿了,明儿我就让舒娘把衣裳送来。”
莨夏便笑着跟宗权讲,“宗权听见了没有?太奶多爱你。长大了,好吃的要给他奶吃。有孝顺太奶呀。”
老太太有点儿感伤。强颜欢笑看着宗权,“这孩子跟着你。你的日子会很难过吧?王爷不愿意吧?”
莨夏搬出来住了,老太太自然想到是宗权让他们夫妻产生了矛盾。
莨夏摆摆手,“没有的事。我的事我自己会处理。”
“听说你找到了慕章?是不是王爷的意思?”老太太走进屋里,太师椅上坐下,抬起头来看着莨夏。
莨夏在老太太旁边坐下,倒了两杯茶,“外婆,我来抱宗权吧。您歇歇。”
“我老婆子好不容易来一趟。定是要抱够了才回去的。”老太太不撒手,宗权东瞅西看,她就站起来抱着宗权往他想要去的地方走。
莨夏觉得极其困乏。这时候老太太抱着宗权。他就歪在椅子上打瞌睡。
不知道过了多久。莨夏迷迷糊糊醒来,日头已升的老高。老太太坐在床边看着睡梦中的宗权。听见椅子响,一转头看见莨夏醒来,“你脸色不大好。是不是有喜了?”
“不会吧!”莨夏打了个哈欠,站起来生了个懒腰,“外婆,我真的好困啊。”
“我怀你娘的时候你很困。”老太太望着她,目光中尽是怜爱。
末了,老太太似自言自语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淹吧。”
“外婆,怎么了?”莨夏纳罕,她从未见过老太太这般消沉。
“你可知道慕章的来历?”老太太从床边上站起来,走到莨夏这边坐下,“慕章是奇门后人自己开宗立派。他的能耐,是一般人想都不敢想的。你见过他的大徒弟慕星。那个是个资质蠢笨的人,你都敌不过。若与慕章交起手来。你又会是何种境地?”
“为什么我与慕前辈就一定是敌人呢?”莨夏不解。他虽然不知道慕前辈和云祖母是什么关系,可是未必就非是敌人。
“成墨云是安家的外孙。那便一定是慕章的仇人。”老太太不找边际地突然说了一句,莨夏一愣,“外婆,这是什么意思?莫非慕前辈与安家有嫌隙?”
“老是嫌隙就好了。”老太太叹了口气,“你别问了,也不关你的事。对了,你要自己诊诊脉,看一下你是不是怀孕了?”
“外婆,你别想从我身边把宗权抢走。我是不会想你的当的。”莨夏笑道。
老太太一脸无奈,伸手推了一下她的额头,“你这丫头一天心里想的都是些什么呀?”
“外婆,我什么也没想啊!就是想着什么时候宗权就大了。到时候就能跟着我屁股后面玩儿了。”莨夏畅想着未来,脸的甜蜜。
老太太便笑,“盼着他大了,你也就年纪大了。你年纪大了,我也就老的不像话了。”
莨夏被说的有些伤感。在她的心里,老太太一直都是硬朗的老太太,不会老的那种。只要一想起生老病死,她便会惆怅难过。
老太太笑了,“你这丫头怎么这么心软。成大事者,当不拘小节。生老病死本是常态。你这般看不开。怎么悬壶济世,治病救人?”
“这是两码事。”莨夏不服气地看着老太太,仿佛要将老太太装进心里。
“人生本就无常。你看不开便走不进晋王的心里。他的世界没有这些小情小爱。没有这么多儿女情长。只有取舍得失。他若说不下你便是你一辈子的幸。”老太太伸手在莨夏脸上划过去,“人总是要变的。你变成他那样的人。或者他变成你这样的人。没有什么对错。”
莨夏勉强的勾了勾唇,外面便有人唤吃饭。
莨夏你老太太对视而坐,一言不发,简简单单吃完一餐饭,老太太说不能再多留。便走了。
老太太走后,莨夏一直在想老太太今日说的话。老太太说慕章是不能惹的角色,说慕章是惹不起的角色,又说慕章一定是敌人。
好端端的说自己怀孕了。连笑都觉得奇怪。老太太怎么会说自己怀孕呢?这可是自己都不知道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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