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的入神,恨不得将他放进心坎里,再也不要丢掉。
“何时会醒?”成墨云捉急地问荒穹。
荒穹也是无奈,一刻钟这样的话已经问了第九回了,他点点头,无奈道,“会醒了。马上会醒了。”
成墨云深深蹙眉一脸不信任的望着荒穹。好一会儿才回过头去,就见莨夏直勾勾盯着自己。一时间口不择言,“本王不是说要吃饭了吗?”
莨夏被他说的气闷,索性翻身去另一侧就当没看见他。
成墨云见她翻身,长呼了一口气,性子软下来,唤了一句,“九儿。”
“嗯。”莨夏拉过被子来抱在胸前。
“随我离开吧。”成墨云看着莨夏瘦弱的后背,心有不忍。
莨夏摇摇头,“不去,我哪都不去。”
成墨云叹了口气,“不要固执。”沉默许久,补上一句,“为了孩子。”
莨夏闻言泪如雨下,心瞬间被他捏的粉碎,“王爷是忘记了吗?我已经不是王妃,不论我怎么活或者怎么死。与王爷都无关吧!”
成墨云的心被她戳的生疼,虽然是自己活该,依旧会难过的无以复加。
这便是互相伤害吧,为了什么?或许他们都忘记起初为了什么而争吵了,却记得那时候的痛苦,难过。然后将这些情绪加注到对方身上。伤人伤己。
莨夏抿唇,眼泪顺着眼角慢慢滑落耳际,她听到成墨云没有反驳,而是站起来离开。
待门开了又关上,莨夏扭头去看门口,空空荡荡。终于忍不住泪流满面。
她是在可惜,可惜自己的感情伤的自己体无完肤。若她那时不动心,不为他三番五次的搭救而感动,这会儿便不会痛彻心扉。
莨夏所知道的就是不能认输,哪怕自己真的错了。况且她并不觉得自己哪里有错。
可是她却忽略了,在爱情里没有对错,也没有道理可言,爱便是爱,别扭着自己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门的那边,成墨云合上门之后一直愣愣看着那扇将他与莨夏隔开的门,一门之隔,仿佛将两人从此隔开再无回头之路。
成墨云望着那雕花木门仿佛要将门看穿。从被莨夏所救,他便发誓护她一世周全。可是现在不行了,随着他的身份慢慢揭开。他很有可能从堂堂晋王变成乱臣贼子,而他不将莨夏推开只会害她和孩子一起失了生路。
他叹了口气,终于抬腿离开,吩咐荒穹,“劳烦先生照料……了。”
荒穹点点头,“主公可是要南下长安了?”
“明日一早动身。”成墨云复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抬腿离开。
莨夏在床上躺了一会儿,觉得浑身不舒服,一股气憋在胸腔实在难以疏解,便起来出了门去。
她如今还在酒肆,一出门发现有人在这个屋子里布置了结界。难怪方才成墨云出了门以后便感知不到他的去向了。
这会儿她出了门来,就听到楼下喧嚣之声络绎不绝。
莨夏探头去看,就见楼下此时坐了几人,她向下看的时候,成墨云正抬头向这边看。
她故作镇定迎上他的目光。就见他如往常一般对她微笑。
莨夏的心又被莫名刺痛。
她很怕看见他,又欲罢不能的总想看见他。
莨夏平静的将眼睛转向别处,成墨云两边各坐着一人,梁老太太,另一边是慕章,慕章身后站着一只眼被挡住的慕星。
这般看来,慕章比慕星大了至少二十岁,慕章似乎都要比慕星精气神好,这些日子住在风月楼越发意气风发了,竟有些小伙子的劲头了。
此时合江和他的手下与彧吟都站在他们下首,你一言我一语说着什么。
莨夏看他们聊的火热,便抬腿下楼。
还没走到楼梯口,荒穹已拦了过来,“小姐且慢,您此时不宜走动,还请回屋静养。”
“又要和我说孩子重要吗?”莨夏怒目而视,虽然知道他也是受人之托。她没办法将气撒在成墨云身上,撒到他身上自己也能舒心一些。
荒穹闻言叹气,“小姐不要任性,怀身不易,切莫大意。”
“又想教训我吗?”莨夏瞪眼,“告诉你,我现在做什么事跟晋王府都没关系。你最好别惹我。”
荒穹沉默,这母老虎发起威来还真是了不得了。说话都带着狠狠地愤郁。
莨夏厌烦地看了一眼荒穹,绕过他往楼下走去。
她自己也知道,这个时候她需要静养,肚子里的那个小的在她晕之前已经在抗议,此时不过是勉强保着罢了。
对于这个事她还是很清楚的,所以,她也就听天命的。不如干点正事来的爽快。
这便是选择,或许很多人会觉得她的选择不够理智,不够聪明,事已至此,保也不一定会有结果,不如,让他自己选择吧。
想要投身在这个家里,莨夏倾力相护,若是他不愿意就此降生,她也不会强求。
人在有办法的时候总是会不顾一切的想办法,而没有办法之后才会听天由命。她既然知道自己没办法了,那么听天由命还能干点别的有意义的事来抵消那些罪恶感和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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