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陷在卡座里,目光似乎停留在他的身上。
可是,路听白并没有转头看向温稚的勇气。
他只是低头目视地板,唇角却要抿平了。
嘴里苦涩的笑容,几乎要将他吞没。
眸底神色黯淡,长而翘的睫毛将他眸中汹涌的情绪全数吞没。
此刻,他或许该庆幸,鸦羽般浓密细长的睫毛将他所有情绪遮掩的严严实实,在温稚不袒露半点踪迹。
袒露他胆小鬼一般热潮汹涌的爱意。
可是,所有的一切都已经结束。
他不想再打扰温稚。
可是,路听白又不得不承认,这一次,他之所以来酒吧,完全是因为温稚。
最近,路听白宛如行尸走肉一般,整日混混度日。拿酒消遣度日。
沈卿池最近和其他同学在酒吧喝酒,偶然看到温稚在这里喝酒。
便给路听白发了消息。
消息简短,言简意赅。
[温稚在酒吧,你来见一面吗?]
路听白还有不到一周的时间就要出国了。
得知这个消息时,所有人都吃了一惊。
可最终,又只是无奈叹气。
温稚和路听白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没有人知道具体情况。
只是得知了两人分手的情况。然后,路听白几乎是光速准备出国手续,快得没有任何预兆。
他没有问过路听白,更不知道该如何提起。
只是默默当着局外人,为行尸走肉一般的路听白发愁。
消息发出之后,沈卿池没认为路听白会来,却蓦地接收到了路听白的回复。
他真的是……彻底栽了。
路听白尽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可从温稚所在的卡座经过时,还是有些不甘。
不甘心就这样偷偷来看温稚一次。
他还想在温稚的世界里,留下自己的身影。
正犹豫如何假装不经意出声时,耳边倏地响起了熟悉的声音。
是温稚的声音。
“帅哥,分手有滚床单的习俗吗?”她语气轻浮,从沙发上微微起身。
朝路听白所在的方向走去。
路听白在听到温稚略显随意轻浮的话语,微微抿紧下唇,嘴角尽是不悦。
他抬眸,目光倏然看向温稚,嘴角的苦笑让他看起来十分颓丧。
“温稚!”他咬牙切齿地回道,呼吸顿然变得急促,甚至还有些许焦躁。
听到温稚口中不可思议的话语时,路听白感觉又臊又气,可话到最后,又说不出什么好。
眼前的温稚,眸底神情没有半点变化,看不出她此刻是醉了,还是没醉。
只是,她怎么能说出这种话……
温稚似乎并没有过多说话,只是随意看了他一眼,动作依旧没有半分收敛。
“来吗?”说着,她的手攀上了路听白的脖颈,红唇在路听白的视线里不断放大。
她眼眸半眯,琥珀色的眸子此刻全然染上了几分漫不经心,唇角之间尽是随意。
可红唇却在接近路听白的唇角一刻,猛地停了下来。
她只是挑笑地说着:“不躲?”
说着,温稚垂眸,视线从路听白抿紧的唇角滑过,视线暧昧缠绵。
指腹轻轻抚摸着他的唇瓣,仔细感受着他的温度。
可最后,她却突然松手,从路听白身上离开。
语气有些失了兴趣:“无趣,真的是像个榆木疙瘩。”
温稚转身,回了沙发,躺在沙发上无聊看着手机,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
只留下路听白一个人呆呆站在原地,久久无法缓过神来。
他垂着头,呆呆看着脚下,似乎还没有从被温稚调戏的余温中回过神来。
可许久之后,路听白发愣的表情,变成了下陷的唇角,和似笑非笑的无奈沧桑。
真的是他,痴心妄想了……
路听白,缓缓转头。
原路返回,离开了酒吧。
这一次,他再也没有回头。
只是手指攥紧,用尽全身的力气不让自己流出泪来。
良久之后,他从酒吧出来,视线早已被水雾模糊了视线。
一路上,路听白跌跌撞撞地,像是没了心神魂魄一般,只是目光无神的看着脚下。
心更是像一堆碎瓷片一般,好似随时都能看到他被割的七零八碎的灵魂。
路听白无力瘫倒在地下,感觉自己的内心已然碎成了无数碎片,不知要如何拼好。
温稚和他真的,真的是过去式了。
路听白其实不知道的是,温稚喝醉了。
温稚很少醉酒,以前喝醉的模样的确是和以往有些许不同。
可最近温稚也像是失了魂魄的人一般,即使喝醉,也没有任何表情变化。
刚才,她感觉视线里出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目光循着那个身影望去,顿时停住,而后久久出神。
她视线模糊,眼神迷离之间,并不能完全看清那个人的身影。
只是感觉,好像……真的好像路听白。
所以,她几乎是什么都没多想,就立即走上前,将眼前的人当成了路听白。
可是,竟然怎么撩都撩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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