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汝霖淡淡笑道:“我知你向来心胸坦荡,不喜结交心计深重之人,但今后你若想在汴都立足,还是得抓住机会笼络能人,但像洛慕沄这样的狠人,你若得不到他,便一定要毁了他,以绝后患。”
…………
两日之后,洛慕沄在早朝上见到了萧墨曜。
勉强还能早朝的梁惠帝亲口公布了萧墨曜的官职,满朝文武都不予置评静观其变,只有洛慕沄心中感到隐隐不安。
下朝后他迅速离开,谁知半路上还是被萧墨曜逮了个正着。
“洛大人好呀,又见面了。”萧墨曜乐呵呵的将高大的身躯挡在面前,上下打量着洛慕沄,“洛大人一穿朝服,我差点认不出来了。本王觉得,你还是穿白色好看,翩然若雪,莹然如玉。”
洛慕沄欠了欠身:“郡王您谬赞了。”
“今日在早朝上,本王见你看我的眼神似乎……很诧异。”萧墨曜玩味地盯着洛慕沄的脸。
洛慕沄坦然地回答:“确实有一些,我本以为王爷会有更好的去处,没想竟然会去了御史台。”
“无所谓啦,反正以后上朝有洛大人作伴,想想便是美事嘛!”萧墨曜故意微微俯身,贴在洛慕沄耳畔轻声道,“我在汴都可没几个朋友,以后还得请洛大人多多鼎力相助啦!”
众目睽睽之下,洛慕沄生怕徒生不必要的麻烦,不禁后退一步,努力与萧墨曜保持安全距离,太多亲密接触只会落人口舌。
他恭敬地拱手道:“今后还请郡王多多照拂。”
“那还用说,本王最喜欢关照美人了。”萧墨曜笑得花枝招展,“明日在我郡王府上宴请宾客,不知大人有没有空赏脸呢?”
洛慕沄顿了片刻,眉头一动,立刻客气地拱手道:“实在不好意思,洛某明日正好家中要事冲突,改日再登门恭贺。”
“要事?是什么样的事连本王的面子都不给?洛大人,咱们不是说好要坐一条船的嘛,才过去两天,你不会就要翻脸不认账了吧?!”
“郡王误会了,洛某家中确实有要事,还请见谅。”洛慕沄随口搪塞。
“哦,这样啊……”萧墨曜眉头微微挑动,幽冷的眸子淡淡地扫了他一眼,“没关系,洛大人要真有要事,本王也不好强人所难。不过,我不介意在恋仙别院为洛大人单独开一桌。洛大人,您慢慢来,我会恭候大驾的。”
洛慕沄确实没料到这萧七会不按套路出牌,不过,他也并不害怕与人周旋。
“洛某实在不敢耽误,还请郡王不要浪费时间。”洛慕沄不慌不忙道。
萧墨曜笑容狡黠:“不打紧,本王有的是时间。”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正面冲突,洛慕沄只得恭敬地拱手告退:“郡王,洛某还有要事先行一步。”
“好。回见!”萧墨曜潇洒地朝他拜拜手。
洛慕沄改道离开,谁知半路竟然被一辆官家马车截了道。
那马车掀起垂帘,萧璟庭从中探出了脑袋。
他对着洛慕沄勾了勾手:“漫尘,上车。”
洛慕沄唇角不自觉的扬起,不过几日,二殿下便按捺不住了。
洛慕沄登马车坐稳,那萧璟庭就迫不及待一把抓住了他的双手,那炙热的目光似乎要将眼前人吃干抹净。
“今日朝堂上我看你脸色不好,是不是还在为那日的事情生我气?”
洛慕沄慢慢抽出手,只浅浅微笑着:“下官怎敢,那日明妃娘娘说的全然属实,是漫尘思虑不周,做得不够妥帖。”
“怎么会呢,我知道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本王。那日母后的话确实让我心中十分不安, 你不要怪本王对你说那样的话。”
洛慕沄目光坚定地看着萧璟庭:“殿下,自我跟着您从秦岭入汴都,我的过去从未对殿下有半点隐瞒。我入仕全心辅佐,只为大梁江山社稷,如今我站在殿下身后,是因为您是众望所归,因为您值得。明妃娘娘顾忌我出生氏族这无可厚非,但我对殿下此心昭昭,日月可鉴。都说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殿下若真是忌惮明妃娘娘所言,漫尘愿拂尘而去,从此不入庙堂。”
“不,不可以。漫尘,本王相信你,是我不好。这么多年你为本王做的事情我都知道。母后因柳世堂一案怪罪于你,本王没有好好规劝是我不对。但我知道,你做了那么多都是为了本王。”
说着,萧璟庭便开始捶胸顿足起来:“本王不应该对你说出那样过分的话。”
洛慕沄止住萧璟庭,温声道:“殿下,自古以来,权力王座都是皑皑白骨堆砌而成的。您宅心仁厚不染风雪,漫尘作为您的谋臣便要为您披荆斩棘。东州一案牵连甚广,陛下即使卧病榻上,也三番四次要求一查到底。我自然知道柳世堂是定东侯邱子尧的女婿,与殿下也算远亲,殿下心慈手软不愿将他下狱,但他贪污赈灾款项高达数千万两,屯占私宅等罪状更是数不胜数。现在正值立储关键时期,陛下多次当面要求您秉公查办,这是提醒也是考察。如果您不狠心杀鸡儆猴、以儆效尤,如何让陛下安心将储位交于你手?一子错,满盘皆错。死他柳世堂一人可表殿下之决心、明殿下之正气,所以臣不得不秉公办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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