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天宇接过酒瓶,喉结随着吞咽上下滚动。
冰凉的液体滑入喉咙,带着微微的苦涩。"呼——"他长舒一口气,目光投向海天交界处,"知道我现在想什么吗?"
火狼闻言轻笑,墨镜映出远处正在给孙媛媛编贝壳项链的倪俊婉:"能让你这个称霸一方的黑道枭雄走神的,除了老爷子老太太还能有谁?"
赵天宇没有接话,只是无意识地用拇指摩挲着酒瓶上的冷凝水。
前世做辅警时总嫌母亲唠叨值班太累,如今叱咤风云却连陪父亲下盘象棋都成了奢侈。
那些被随手挂断的电话,那些总说"下次再说"的陪伴计划,此刻都化作细沙从指缝间溜走。
男人的一生像一场无法NG的戏,披着不同的戏服赶场——他是父亲,是丈夫,是下属,是上司,每个角色都要演得滴水不漏。
唯独"儿子"这个角色最简单,台词都不用背,可偏偏多数人连这场戏都演得敷衍潦草。
年轻时总嫌父母的叮嘱是唠叨,把他们小心翼翼的关心当作理所当然的打扰。
中年时像陀螺般围着事业家庭打转,给家里打电话成了日历上被不断推迟的待办事项。
等终于读懂他们欲言又止的思念时,电话那头往往只剩下忙音,连声"对不起"都找不到收件人。
原来最轻松的角色最难演好,因为观众永远坐在最暗的角落,却给你最亮的追光。
"叭叭!"小紫旭突然挥舞着沾满沙粒的小手,乌溜溜的眼睛盯着父亲手中的酒瓶。
见大人们都在喝,小家伙以为是什么美味饮料,急得直拍自己圆滚滚的肚皮。
"想尝尝?"赵天宇挑眉,故意把酒瓶凑到儿子嘴边。
小家伙迫不及待地含住瓶口猛嘬一口,下一秒整张脸皱成了包子褶。
"噗——"淡黄色的酒液全喷在了沙滩上,小短腿踉跄着后退两步,"苦!苦!"
火狼一口啤酒差点喷出来,赵天宇则笑得仰倒在躺椅上。阳光穿透摇曳的棕榈叶,在他们身上投下跳跃的光斑。小紫旭看着笑作一团的父亲,虽然不明白笑点在哪,但也跟着"哈哈哈"地手舞足蹈,结果一屁股坐塌了自己刚堆好的沙堡。
笑声惊动了不远处戏水的女人们。
佐藤美莎甩着湿漉漉的长发望过来,詹娜趁机往她背上撩了捧海水。
倪俊婉和孙媛媛相视一笑,默契地划动浮船向岸边漂去。
海风送来尤克里里轻快的旋律,浪花在礁石上撞碎成无数颗钻石。
在这个阳光正好的午后,连时光都变得温柔起来。
四位美人踩着细软的沙滩款款走来,晶莹的水珠顺着她们光洁的肌肤滚落。
听完赵天宇绘声绘色描述小紫旭喝啤酒的糗事,佐藤美莎最先破功,捂着嘴笑得花枝乱颤;
詹娜直接仰倒在沙滩上,金色的卷发沾满细沙;
孙媛媛笑出了眼泪,正用指尖轻轻擦拭眼角;
倪俊婉则边笑边摇头,胸前的水钻吊坠随着她的动作闪闪发亮。
这倾国倾城的笑靥,让附近几个正在打沙滩排球的年轻人都看呆了,手里的排球"啪"地砸在脸上都浑然不觉。
"哪有你这样当爸爸的?"倪俊婉娇嗔地捶了下赵天宇的肩膀,发梢的水滴甩在他古铜色的胸膛上,"孩子才多大,你就敢给他喝啤酒?"
阳光透过她湿漉漉的睫毛,在脸颊投下细碎的阴影。
赵天宇大笑着把儿子举过头顶,小紫旭兴奋地蹬着藕节般的小腿,肉乎乎的小手揪住父亲的黑发。
"这叫赢在起跑线,"他得意地朝儿子嘟起的脸颊"啵"地亲出一声响,"等这小子长大,酒量肯定比他老子......"
话音未落,他的笑容突然凝固。
冷冰不知何时已站在三米外的棕榈树阴影下,黑色战术裤脚还沾着未干的沙粒。
这个负责在一旁带人保护赵天宇他们的小队长此刻却反常地踌躇着,右手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战术匕首。
倪俊婉敏锐地察觉到气氛变化。
她轻轻拽了拽孙媛媛的泳衣系带,朝海面使了个眼色:"姐妹们,我刚才看到那边有群热带鱼......"
詹娜会意地吹了声口哨,佐藤美莎则不动声色地将湿发挽到耳后。
四位美人说笑着走向海浪,宛如一幅流动的油画,完美掩盖了此刻暗涌的危机。
待她们走远,赵天宇脸上的慈父笑容瞬间褪去。
他慢条斯理地用毛巾擦拭着小紫旭沾满沙子的脚丫,声音却冷得像淬了冰:"说。"
冷冰微微俯身,战术靴碾碎了一枚小贝壳:"宇少,火头在咱们周围至少有五伙人在暗中监视咱们的举动,需要我们动手还是现在返回别墅"
他用警惕的目光看向了周围,有些担心的征求着赵天宇和火狼的意见。
火狼突然把啤酒瓶重重搁在茶几上,瓶底在玻璃面撞出清脆的响声。
他墨镜后的眼睛眯成危险的细线:"真是一刻也不让人安宁啊,天宇要不然我带人把他们干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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