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天宇缓步走近,月光下的画作让他呼吸一滞。
醉后的李敖笔触狂放不羁,画中的自己眉宇间竟透着一股凌厉的王者之气。
那双眼睛仿佛能洞穿人心,嘴角似笑非笑的弧度透着莫测的深意。
"这......"赵天宇难以置信地望着画作。
酒后的李敖竟能透过表象,捕捉到他骨子里那份被刻意隐藏的锋芒。
海浪拍岸的声音忽然变得遥远,他听见自己加速的心跳声在耳边轰鸣。
"时候不早了,该回去了。"
李敖弯腰拾起掉在沙滩上的画笔,指尖轻轻掸去笔杆上沾着的细沙,"今晚的烧烤和啤酒都很棒,很久没这么尽兴了。"
赵天宇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沾着的沙粒:"我也很高兴认识你。"
他指向远处海岸线上一排亮着灯光的别墅,"我还会在这儿住上一阵子,随时欢迎你来喝酒。"
尽管之前已经提过住址,他还是特意又强调了一遍,手指在夜色中划出一道清晰的轨迹。
李敖将画具收拾进磨损的帆布包里,月光在他肩头洒下一片银辉:"记下了,有空一定登门拜访。"
他背起画架,身影在沙滩上拖出长长的影子,"保重。"
赵天宇站在原地,望着这个萍水相逢的画师渐渐融入夜色。
海风送来远处酒吧隐约的音乐声,潮水在脚下轻轻涌动。
他转身走向别墅区,丝毫不知自己今晚的一席话,正在另一个人心里掀起怎样的波澜。
回到别墅后,赵天宇冲了个热水澡。
温热的水流冲走身上的海盐气息,他望着镜中自己略带倦意的面容,很快沉入梦乡。
而城市的另一端,李敖的公寓里依然亮着灯。
他站在窗前,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那幅刚完成的肖像画。
画中赵天宇犀利的目光仿佛穿透纸背,与那句"男人应该胸怀天下"的话语不断在他脑海中回响。
东方既白时,他终于拿起手机,订下了最早一班飞往京城的机票。
画架上赵天宇的素描被海风吹得轻轻颤动,就像他此刻起伏不定的心绪。
翌日清晨,阳光依旧明媚地洒在沙滩上。
赵天宇带着家人在海边嬉戏,孩子们的笑声随着海浪起起落落。
路过画家聚集的区域时,他下意识在人群中寻找那个熟悉的身影,却只看到其他画师支起的五颜六色的画架。
几位游客站在李敖往常摆摊的位置附近,不时张望着。"那位东方画师今天不来吗?"
一位戴着草帽的女士向旁边的画家打听,得到的是无奈的耸肩。
赵天宇瞥见这一幕,只是微微一笑。
艺术家的生活本就随性,也许李敖正在某个安静的角落寻找灵感,又或者醉倒在某家小酒馆里——这本就是他们这类人再正常不过的生活状态。
几方势力依然像往常一样潜伏在远处,如同蛰伏的猎豹般密切监视着赵天宇一行人的一举一动。
他们手持高倍望远镜,不时在笔记本上记录着目标的行动轨迹,笔尖在纸面上沙沙作响,仿佛在编织一张无形的网。
夕阳西下,金色的余晖洒满海面。
赵天宇携家人缓步返回海滨别墅,他们的身影在落日中拉出长长的剪影。
与此同时,在檀香山国际机场,两架私人飞机先后降落。罗斯柴尔德家族的戴维·罗斯柴尔德整理着西装袖口,迈着优雅的步伐走下舷梯;
紧随其后的是俄罗斯松采沃兄弟会的伊万·彼得罗维奇,他魁梧的身躯包裹在剪裁得体的黑色风衣中,墨镜后的眼神锐利如鹰。
两人分别与早已等候在此的监视人员会合,低声交谈着与赵天宇会面的具体安排。
万里之外,经历了长达二十小时航程的李敖终于踏上了祖国的土地。
首都国际机场的灯光在夜色中格外明亮,他深吸一口熟悉的空气,指尖微微发颤。
掏出手机,他拨通了那个六年未拨的号码。
"爸,我回来了。"简短的七个字,却让电话那头的李天啸手中的文件滑落在地。
这位在政坛叱咤风云的人物此刻竟有些语塞,立即吩咐最信任的司机前往机场。
这不是普通的接机——李家所在的西山合院区戒备森严,没有特殊通行证根本无法进入。
西山合院区李家四合院的书房里,红木座钟的指针指向午夜。
李天啸放下批阅到一半的文件,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相框中李敖毕业时的照片。
六年前那场激烈的争吵仿佛还在耳边回荡——儿子执意追求艺术梦想时倔强的眼神,与自己期望他继承政治衣钵的强烈愿望形成的鲜明对比。
他记得那天暴雨如注,李敖只带走了画具和几件换洗衣物,从此杳无音信。
这些年,他暗中动用各种关系寻找儿子,却始终不敢大张旗鼓。
毕竟作为政要,独子在离家出走到美国的消息若被敌对势力知晓,后果不堪设想。
妻子因此终日以泪洗面,原本雍容华贵的面容日渐憔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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