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街市
一掀,一拉,连着一大片的小摊全都遭了殃,散落成一片挡住了去路,贼人还在没命地逃跑,身后追兵不断,没有留给他丝毫喘息的机会。
猛地,贼人一个转头,再回头时就与眼前之人撞了个满怀,那人怀里的黑色液体泼了贼人一脸,细闻之下,竟是酱油。
打个酱油打了个寂寞,这可气坏了陈子念,她拿出弓弩瞄准目标,利箭离弦而出,正好射中贼人的大腿,疼得他立马摔倒在地,难以行动。
追兵扑了上来,三两下控制住逃窜的贼人,得来全不费工夫。
“多谢女侠出手相助,不过你买的东西似乎没了。”宓黎石一边道谢,一边表示着歉意。
“客气客气。”陈子念将弓弩插回腰间,却引起了宓黎石的注意,“这种武器似乎并不常见。”
“这是我托人特意打造的,用起来很称手。”
手下押着犯人凑了上来,“司长,逃犯如何处理?”
“先押回去,将刚才追捕过程中造成的损失一并统计好,备案上报,等拨款下来就给百姓相应的补偿,认真处理,不得有误。”宓黎石吩咐道。
“是,属下这就去办。”手下们押着犯人离开。
宓黎石才转而问道,“姑娘的酱油我也帮你记上?”
“不用不用,大人不必在意。”
“这可不行,你刚才还帮我抓住了犯人。”
“那大人请我吃饭吧,我刚想买酱油回去做饭,现在看来落空了。”陈子念莞尔笑道。
“当然可以,不过我现在还要去处理公务。”宓黎石一时犯难。
“小女子莫殇,紫东楼当家,大人什么时候得空再来都可以。”
“镇抚司司长宓黎石。”宓黎石回礼道,“今日就多谢莫姑娘出手相助,改日一定登门拜访,再以好酒答谢。”
“宓大人言重。”陈子念欠身行礼,随即又转身离开。
宓黎石在原地愣了一会儿,此女子身上带着一种难以言说的气场,细想之下,紫东楼的名号他似乎在哪儿听说过。
对了,是邵嗣亨邵大人被害的那栋楼,如果没有记错,那里已经变成了一座赌场,这个女人竟然就是赌场的当家,真得会有这么凑巧吗?
摄政王府
细小的竹筒被拨开,从里面拿出一张小纸条,展开内容如下:戌时一会。
转眼,纸条被点燃,瞬间化为灰烬,随风消散。
门外,侍从恭敬道,“王爷,左丞相求见。”
“入堂看茶,本王随后就到。”屋内之人吩咐道。
“是。”
正堂
一见来人,仲和急忙起身行礼,“参见王爷。”
“左相不必多礼。”赫连神洛摆了摆手,入上座而安。
仲和也不慌不忙地坐了回去,神色却略有紧张,“臣看着近日奏折上的痕迹很是眼熟,想必是王爷亲手批的吧?”
赫连神洛轻抿了口茶,有些烫嘴,又无奈地放下,“本王既要摄政,批几个折子不是常事吗?”
“王爷已经越权,难道不应该注意身份吗?”
赫连神洛不屑一笑,“本王着实不明白左相何意,不如您还是直接挑明了讲。”
仲和脸色严肃,正色道,“北弦太后公然干政,已然众愤难平,现如今君上尚且年幼,全无皇威可言,放眼四方,风波依旧,北瞻国的局势必定会越来越危急,王爷您究竟在犹豫什么?”
“本王早已说过,本王断然不会坐上那个位置。”
“您真是糊涂啊!”仲和顿感怒火中烧,“北瞻国迟迟没有掌控局势的贤君,您挂着虚名,实掌大权,可终究难以拉拢人心,长久下去只会让忠臣寒心,百官忧心。”
“左相难不成是想让本王谋反?”赫连神洛的语气忽地变得冷厉。
“臣何敢?王爷不要忘了您身兼重任,若您执意不愿面对,臣等只能另寻他法,重振北瞻朝堂。”
“推翻北弦太后,你们打算如何处置她?”赫连神洛终是犹豫了,一旦大局失控,他便再难护住她,他必须想办法安抚住这些老奸巨猾又位高权重的老臣。
“自是谨遵先皇遗诏,北弦太后早该随先皇而去,陪葬皇陵。”仲和面无表情如是道。
赫连神洛紧蹙眉头,本以为只要烧毁先皇的遗诏便可以永绝后患,可还是有几位德高望重的老臣知道遗诏的存在,无奈的是遗诏已被烧毁,他们找不到正式的理由拉北弦太后下台,但长此以往,怨气郁结,必定后患无穷。
虽然拿不出实际的证据,但是这些老臣一定不会善罢甘休,赫连神洛想不通,为何总有这么多人想要逼死她,只因为她是个女人?只因为她的地位凌驾在世俗之上?她的人生已经足够凄惨,他早已起誓,定会护她余生安宁,哪怕死也在所不惜。
“本王已知晓了,左相尽管放心,本王会给你一个满意的交代,不过本王也得提醒左相,北瞻皇权不是谁都能觊觎的,分寸不可忘。”
“臣等定会忠心辅佐王爷。”仲和缓缓跪下年迈的身子,屈辱了这么多年,北弦太后宓清梦的统治是时候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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