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芸寺
静安在寺门外候了一会儿,她知道她等的人一定会来,待真正见到时,她知道好事将尽。
“静安师傅。”赫连神洛问候道,静安是眼前这个道姑的法号,她以前是母妃的贴身婢女,是个很和善的人。
“王爷。”静安行了个礼,视线却落到了同行的陈子念身上,这么多年来这是摄政王第一次带女子来给自己的母后上香,想也知道这个女人很有可能就是未来的摄政王妃。
细看之下是个很标致的美人,这是静安对陈子念的第一印象,看似柔情似水,却总透着股精明,不过只要王爷喜欢,太妃在天之灵也会安心了,摄政王府早该有个女主人了。
静安点了三支香递给赫连神洛,也为陈子念点了三支香,随后便离开了,摄政王习惯自己同娘亲说说悄悄话,静安一如往常,都不会打扰他们母子二人难得的一聚。
“今日立冬,你的娘亲是迎着初冬长眠的吗?”陈子念拜安,也同赫连神洛一起插上香。
“是立冬的后一天,但母妃说她不愿再经历寒霜,让人把她的忌日定在了立冬的这一天,每年我都是这个时候来祭拜她。”赫连神洛依稀回忆着,“记得母妃走的那日我还哭了,有一个人一直在安慰我,那个人的声音很温柔,很动人。”
“是你近亲之人?”
“是谁呢?”赫连神洛努力回忆着,那个声音好模糊,猛地,一阵剧烈的头痛让他难以忍受,他踉跄了几步一不小心碰倒供品,瓷盘摔碎在地,散落一片,清脆的声音将他的思绪拉了回来。
陈子念忧心道,“想不起来就算了,或许是你姐姐吧,你曾说起过你姐姐很温柔。”
“或许吧。”赫连神洛定下心神,他似乎忘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那个人不是姐姐,他很清楚,那时候赫连星洛还没有回到北瞻。
临王府
霍渊潭在院子里来来回回打了几个转,漫无目的地四下闲逛,试图找寻那抹熟悉的身影。
“本殿下说怎么一转眼的功夫就见不着你人影了?你跑这儿来干嘛?”北梦庭走上前,将一个盒子递给霍渊潭,“这都是压箱底的东西了,本殿下也许久没玩,也算得上是不错的玉石算筹,直接送你了,本殿下留着也没什么用。”
霍渊潭心不在焉地接过,眼神依旧飘忽不定。
北梦庭一眼便看出了端倪,“本殿下还纳闷你怎么会突然想起来临王府拿算筹,怕就怕这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临王殿下少说这些风凉话吧,南宸现在何处?”霍渊潭也懒得装了,直接摊牌道。
“人在前院,你跑后院来,怎么可能找得到?本殿下还有事情要处理,霍将军请自便吧。”北梦庭觉得甚是好笑,但还是收敛着走开了。
霍渊潭一时没了方寸,果然不该来的,还是直接离开吧。
刚入前院,就见到找了许久的人,霍渊潭反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将军。”苏南宸放下手中的水瓢,霍渊潭这才意识到原来南宸一直在前院浇花,来的时候走的急就没细看。
“嗯。”霍渊潭闷声应道。
“您怎么来了临王府?”
“就……找临王殿下有点事商量。”
见状,苏南宸也无从开口,索性又接着忙手里的活。
“别浇了。”霍渊潭一把夺过苏南宸手中的瓢,随手扔进桶里,阴阳怪气道,“又不是真让你来做下人的,临王府还真是会使唤本将军的人啊。”
“这是我自己要做的,在府上闲着也是闲着,浇浇花也不是什么重活。”苏南宸的语气略有委屈。
“你都瘦了,可是在临王府待不习惯?出了什么事一定要同本将军讲。”
“瘦了吗?”苏南宸捏了捏自己的脸,感觉没什么大的变化。
“算了,还是跟本将军回去。”霍渊潭拉起苏南宸的手就要离开。
“可是……赌局?”苏南宸有些不敢相信。
“为了你耍个赖皮又怎么样,再说临王府照顾不好本将军的人,本将军自然要带走。”霍渊潭拉起苏南宸,二话不说就走了。
苏南宸愣愣地跟着,不管何时,只要有将军在,他就什么都不怕了。
“手怎么这么冰,冷吗?”霍渊潭一脸忧神道。
苏南宸摇了摇头,“现在不冷了,我已经长大了,将军不要总是把我当成小孩子。”
“本将军是你的长辈,在长辈眼里,你一直都是个孩子。”
“将军不过年长我十一岁,也算长辈吗?”苏南宸撇了撇嘴。
“怎么不算?本将军与你爹以兄弟相称,自然是你的长辈。”
苏南宸没再言语,心里总像有块大石压着,很难受。
霍渊潭呆坐在车里,嘴角泛起不易觉察的笑,今晚终于可以吃上顿合口味的饭菜了。
苏南宸掀起车帘的一角,望向街市,人群熙熙攘攘,笑语其间,平淡的生活也深深吸引着他。
“南宸。”霍渊潭轻声换道。
苏南宸放下车帘,转过头,两人对望而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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