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贝勒府上的故事告一段落,虽说后头也陆陆续续传出许多闲言碎语,可都是些无伤大雅的小情况,对比起各家的血腥,已经算是很平静了。
京中的宴会从未停止,春夏秋冬四季宴,嫁娶婚宴生辰宴,孩子满月洗三礼……还有诗会茶会菊花会,会会不绝,邀约不断。
轻轻脚不沾地,忙忙碌碌的过着充实又小矛盾不断的小日子。
就此时间流水,岁月如梭,一晃眼几年过去。
期间九贝勒府唯一值得一提的事儿,便是皇阿玛赐婚下来,胤禟死磕到底,说不要就不要,差点把爵位都给弄没了。
轻轻一颗心七上八下,吊桶一样,生怕一朝回到解放前,她可不想换小房子,好在最后顺利通关。
到了如今,夫妻俩在紫禁城可谓是出了名,人道是郎才女貌,只羡鸳鸯不羡仙。
时间来到康熙四十三年,春。
京中不知不觉间热闹起来,新一轮选秀即将开盘,各路人马齐聚京都成,为来年二月的大选提前做准备。
轻轻试穿着新一季度的衣装,在镜子前扭来扭去,哼唱着小曲儿,臭美的不要不要。
黄河夺淮入海,这几年皇阿玛热衷于南巡,更准确来说是致力于治水,每次跟着南下的皇子部队都不相同。
到如今已有两次,三十八年那次她们没赶上,也就去年那次他们得跟着去了。
期间几个月的时间里,可把她给累坏了,一有空就出去转悠,沿途悄摸摸买了好多东西回来。
现在头上这套头面便正是回来后着人仿照黄河两岸居民当地特色发饰设计的图样所制。
胤禟抱着算盘在一旁噼里啪啦,偶尔还会抬头点评点评。
轻轻一套套换装,嘴里嘎嘎碎碎念:“明玉明年开春也要选秀了,听说过两日要搬到八贝勒家去住,学什么规矩”。
“也不知道这究竟是什么迷之操作,明尚额驸与和硕公主也能同意?”。
“……阿巴阿巴……公主府的嬷嬷,郭络罗氏的嬷嬷,包括安亲王府的嬷嬷……能不比那什么八贝勒府的严谨靠谱?”。
轻轻摇头。
轻轻不住摇头。
“想不通……想不通……好清奇的脑回路”。
想不通的轻轻丢开衣服,扑通一下跳到胤禟怀里窝着,眨巴眼睛,亮晶晶的,“你知道,对不对?”。
胤禟稳稳接住她,顺顺她的头发,又低头亲亲她的眼睛,“嗯,知道”。
轻轻抬起两条手臂箍着他的脖子,埋头蹭来蹭去,“快说快说”。
胤禟被蹭得心口痒痒,也埋头回蹭她的头顶,“八哥的侧福晋马尔泰家会送来一位二小姐,那位是正儿八经的要学规矩”。
这么一说的话,那就合理了。
“哦~这样啊~确实需要进贝勒府镀金镀金”。
倒不是说大西北不好,只是相隔两地,到底不比京中规矩严苛。
轻轻鼻子皱皱,“难怪明玉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明明还可以继续免选,这回却格外热情,原是自家姐姐抗不过侧福晋,她胜负欲出来了呢?”。
胤禟笑着揉揉她的头,却是想得更多,如今朝中局势不同曾经,皇阿玛对太子的态度愈发暧昧不清,甚至已隐隐抬到了明面上。
底下几位兄弟们都是骄傲且有才的,难免蠢蠢欲动,八哥便是其中翘楚,明面上跟着老大,实际上背后没少挖墙脚,包括老四,明面上追随太子做贤王,私底下小动作一大堆。
哥几个连老十四都十七八岁了,也成天跟着活跃得很,德妃更是明目张胆,给他后院塞满了满洲格格。
他没什么野心,也清楚自己确实不是那块料,加上摆明了守着明玉过,皇阿玛跟兄弟们直接把他排除在外了,跟他关系最近的老十更是吊儿郎当,温僖贵妃去之前早有交代,给他铺好路,定了就是一心享福不掺和的。
如此,八哥对他们的拉拢越来越不加掩饰,暗示他已不是一回两回,一句话就是要让他出钱打通关系,也暗示三年前没了福晋的老十,让他续娶了明玉,彻底把安亲王府绑在他的船上,至于马尔泰家来的这位,他没料错的话……八哥不是自己收了,估计就是将她送进宫给皇阿玛。
轻轻这几年被胤禟宠得小脑飞扬,在闺中时虽也被家人的疼爱包裹,可到底算聪慧,如今却是直接不怎么思考了。
满脑子想着凑热闹,眼珠子一转,缠着胤禟哼哼唧唧,“……你说谁会赢?她俩会不会打起来?”。
“我觉得会,铁定很精彩”。
胤禟瞧她一副不嫌事大的模样,好笑的把她团吧团吧抱起来,“怎么可能,明玉大小是个多罗格格,皇亲贵胄,与马尔泰家那位身份上便是隔着天堑,还能容她欺负了去?”。
这么一说的话,轻轻似懂非懂点点头,“也是啊~”,随即又有些可惜,“打不起来啊~”。
胤禟:“……”,你失落个什么劲儿。
事实证明,胤禟还是少见多怪了,两人一见面就掐,哪里管它什么规矩不规矩,体统不体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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