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朕知道你的心意，朕本来就没有多少日子好活了，最后拼着这把老骨头为朕的女儿肃清一下武国，那也是极好的。”
李城语气温柔，慈祥的看着愣住的李清荷。
“父……爹！”李清荷张了张嘴，喊出了一个平日根本不会喊的称呼，而后瞬间泪流满面。
“哎~爹在呢。”李城开心的应了一声。
“爹！”听到李城的回应，李清荷更绷不住了，嚎啕大哭的扑进李城的怀里。
李城眼睛有些湿润，慈祥的看着怀里的小女儿，轻轻的抚摸着李清荷的头，眼睛却不由得看向门外。
他希望另一个女儿也可以如此喊他一声爹，但是现在应该是不可能了，也不知道临死之前会不会有机会听到。
若是能听到，那他死也瞑目了。
秦渊看着眼前的景象，不由得鼻子有些发酸，将头扭向一旁，偷偷用指尖擦了擦眼角。
“你哭了？”李城眼尖，看到了秦渊的动作，调笑的问道。
“没有，你看错了，我没哭。”秦渊别过头，死鸭子嘴硬。
“你哭了，我看到了。”李城笑的更开心了，也不自称朕，犹如一个闲聊的老人一般，虽然面貌一点都不像老人。
“放屁！老子才不会哭！尤其是为你哭！”秦渊依旧嘴硬，忍不住气急败坏的骂了一句。
“咦？我可从来没说你是为我哭啊。”李城成功找到了破绽。
“你！”听到这话，秦渊立刻恼羞成怒的看向李城。
“哈哈哈哈……眼睛都红了，还说你没哭？哈哈哈哈……”李城抱着李清荷开怀大笑。
“屁！是你这破御书房太乱，全是灰，我被迷了眼睛！”秦渊嘴硬的狡辩着，死活不承认自己哭了。
“好好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是迷了眼，哈哈哈……”李城也不继续追问，算是承认了秦渊的说辞。
秦渊却被李城的这话噎的够呛，气鼓鼓的扭过头去。
“好了，清荷，都多大的人了，还哭鼻子？快起来吧。”李城也不理秦渊，对着李清荷轻声说道。
“我……我不。”李清荷声音闷闷的抽噎道。
“乖，听话。”李城摸了摸李清荷的头，将李清荷扶起。
当李清荷又看到李城的瞬间，眼泪又流了下来，任由李城伸出大手怎么擦也擦不干净。
“爹，您把宗人府留着给女儿处理不行吗？”李清荷期盼的看着李城，希望李城点头同意。
但是李清荷失望了。
李城几乎一丝一毫的迟疑都没有，直截了当的摇了摇头。
“不，爹必须为你把宗人府除掉，或者清理一番，否则你登基后也会不得安稳的。”李城温柔的说道。
“我可以！您相信我！”李清荷情绪激动。
“清荷，听爹话，好不好？”李城不厌其烦的柔声劝慰着李清荷。
“可……可是……”李清荷有些哽咽。
“如果这样的话，那我……我就没有爹了。”
听到这话，李城身体一僵，强笑着看着李清荷，却一句话说不出来，嘴唇止不住的颤抖着。
一旁的秦渊心脏更是一紧，好像被人用手攥住了一般，难受的厉害，眼泪还是不受控制的顺着脸颊流下。
“好……好孩子，没事的，真的没事的……”李城语气颤抖，口不择言的宽慰着李清荷，在场的人谁也不知道他说的没事是指得什么。
“呜呜呜呜……”李清荷哭的不能自已，转身跑了出去。
“哎……”李城伸出手，却没有拦下李清荷。
秦渊掏出烟盒，递给李城一根，替他点燃。
“吸………呼~~”李城靠在椅背上吐出一口烟。
秦渊手微微颤抖，也给自己点了一根。
“我就说你哭了，你还不承认。”李城忽然看向秦渊笑着说道，秦渊脸上的泪痕很明显。
“嗯，你赢了，我的确哭了。”秦渊点了点头。
“哈哈哈哈……”李城犹如玩游戏获胜的一个孩子一般，开怀大笑。
但是秦渊却一点都笑不出来。
笑了好久，李城终于停下了，笑的眼泪都出来了。
却不知道是真的笑哭的。
还是……
借着笑的机会哭了出来。
“这么做值得吗？”秦渊忽然开口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
“哈……哪有什么值不值，为人父母，为孩子扫清阻碍，这不是应该做的吗？”李城看着手里缓缓燃烧的香烟，好像看着自己的生命一般。
“清荷已有天人之资，我也就放心了，日后清荷就拜托你了啊，臭小子。”
“这算是什么？遗言吗？”秦渊轻声问道。
“嗯……算是吧。”李城仰着头略微思索了一下后说道。
对于李城的坦诚，秦渊简直是无言以对，李城似乎把一切都看开了。
“对了，悲秋……有没有反应呢？”李城忽然问道。
“什么？”秦渊有些不明所以，不知道李城是什么意思。
“哎呀！肚子，肚子啊！”李城有些抓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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